沉厚冷硬的鐵門伴隨著我的拳打腳踢發出陣陣爆響,我每踢一腳,鐵門都會隆隆作響許久,但是讓我感到心涼的是,這鐵門實在是太過厚實了,七厘米厚度的鋼鐵門一旦緊緊關閉後,其嚴實程度要超過防盜門,甚至不亞於保險箱的大門。不管我怎麼踢踹叩打都沒有用,門和門框之間嚴絲合縫,根本連一根頭發絲都穿不過去。
我瘋了一般踢蹬著鐵門,但是在連撞了三十多次後,我卻終究還是感到了一絲心灰意冷,我的肩膀、手骨和腳掌骨都是陣陣作痛,好像要斷裂了一般。
想到進來之前我曾經看到鐵門外部有一個插栓,我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這門是可以從外部插栓的,而且還可以從外麵用防盜鎖把門給反鎖住。
“沒用的,還是別白費力氣了,要是撞傷了身體可不劃算。”而陳雲馳陰陽怪氣的聲音也從外麵傳了進來:
“林兄,跟你說句掏心的話吧,明天的比賽對我來說很重要,不管怎麼樣,冠軍這個頭銜,我也不會讓芊芊拿到手,既然你不肯合作的話,我就隻能讓你在裏麵待上一兩天了。裏麵的酒你可以隨便喝。”
說完這句話後,我就聽到了陳雲馳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我知道這家夥是鐵了心要把我關在這裏了,目的隻是為了不讓我幫助芊芊拿到冠軍。這個家夥……真是個該殺千刀的王八蛋!
“陳雲馳,你個王八蛋!你馬上給我開門聽沒聽到?不然到時候信不信我報警!”
聽到我的喊話,陳雲馳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是麼?那你信不信我先去舉報說,有小偷闖進了我的私人酒窖想偷酒喝,結果被我用防盜措施給困住了?反正,夏慕容也可以替我作證。”
陳雲馳的回答讓我再次一愣,沒想到這個家夥惡毒到了這個地步,就連後續報警的應對措施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話說回來,我來到陳雲馳家時的確沒有其他的目擊者,大晚上的,就算是街道監控錄像也不可能拍到我跟夏慕容坐車的畫麵,如果到時候陳雲馳非要把我給報警,我恐怕還是百口莫辯。
“如果你去報警的話,大不了就是打官司,你得大費周章地找律師,花不少的錢,還需要花不少的時間,而且跟我專門請來的高級律師鬥,還不一定會有結果,但是如果你乖乖在裏麵蹲一段時間,隻要我們團隊贏了,我還可以賠你一筆精神損失費。你覺得,這兩樣,哪個更劃算?”
陳雲馳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針紮在我的心口,讓我痛得神經抽搐,而我心中的怒意像是岩漿一樣在瘋狂地上湧,卻偏偏沒有發泄的餘地。
“陳雲馳,你他媽的不得好死!”我重重地一腳揣在鐵門上,怒號著,“我告訴你,今晚來你家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你以為你這種套路有用?”
陳雲馳笑了笑,道:
“那也行啊,我查查你手機的聊天記錄就知道有誰知道這件事了。如果真有人找來,我假裝是你給他們發信息,不就可以了?”
我再次感覺自己被當頭一棒,這個畜生,居然惡心到了這一步。不但騙走了我的手機,而且想要假裝我的身份來應付其他人。想到我的手機裏麵還有和瑤玲的聊天記錄,我的心情頓時變得更為緊張了。如果被陳雲馳知道了我和瑤玲的聊天記錄,那麼我能夠預知未來的事,豈不是也要東窗事發?
越是這麼想,我就越是心慌,那一刻,麵對著冷冰冰的鐵門,我真的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極力地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視線則是在這個酒窖裏麵掃蕩,想從這裏找到類似於氣窗之類的其他出口。但是很快,我就更加崩潰了,因為這個地下酒窖是完全封閉的,除了一道大門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窗戶或者通風口。
難道我隻能妥協?但是我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管怎麼裝模作樣地妥協,陳雲馳也都不可能傻到立刻把我給放出去的。我隻能等到芊芊比賽結束之後……
但是問題是,就算芊芊比賽結束,難道陳雲馳就一定會放了我嗎?這個人心腸歹毒,城府深到讓人捉摸不定,萬一他突然改了心思,把我殺了,我又能怎麼樣?我來的路上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能夠作證,剛才我跟陳雲馳說有人知道我來了他家也隻是撒謊而已。而且,萬一陳雲馳知道了我能夠預知未來的事,然後用這個辦法來脅迫我和瑤玲,那又該怎麼辦?
越是想,我的思緒就越是混亂,我怒火中燒地把陳雲馳酒窖裏的酒全都一把一把地抓下來摔在地上,一瓶又一瓶的酒被我摔成了一地的碎片,但是我注意到大多數的名酒都是空的。陳雲馳這個惡心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經預謀把我關在這裏,所以就提前把這裏值錢的酒都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