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鳴笛聲,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聲地喊叫起來:
“瑤玲?瑤玲!?”
上麵沒有任何回音。
但是我還是瘋了一般堅持喊叫著,我拚命地踢踹著鐵門,不顧一切地撞擊著鐵門,同時大聲喊叫著瑤玲的名字。
隨著我的喊叫,我能夠感覺到警車的鳴笛聲似乎離我所在的別墅近了一些。我心頭一喜,於是更加用力地喊叫起來。
幾分鍾後,我隱隱約約聽到一樓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同時傳來了讓我靈魂都會震顫的悅耳聲音。
“子豪?子豪你在嗎?!”
是瑤玲的聲音!
聽到瑤玲的聲音,我的心髒仿佛炸裂了一般,淚水不受控製地從我的眼角流溢了出來,我拚了命一般瘋狂地踢踹著鐵門,聲嘶力竭地喊叫著瑤玲的名字。
“瑤玲!我在這裏!”
門外的腳步聲再次變得急驟了起來,而瑤玲的聲音也是在迅速地向我逼近。
“子豪,你在下麵?”
我大聲地喊道:
“我被關在地窖裏了!瑤玲,我在這裏,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清脆的腳步聲迅速地逼近著,我能夠感覺到瑤玲的聲音裏也帶著十二萬分的激動,下一刻,鐵門外傳來了敲擊聲,我知道,那是瑤玲站在外麵敲打著鐵門。
“子豪,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裏的?”瑤玲焦慮地問道。
我惡狠狠地道:
“是陳雲馳把我關在了這裏!我出去非要弄死他不可!”
“陳雲馳……?”瑤玲當然是不認識陳雲馳的,此刻我跟她說名字,意思也不大。“是住在這棟別墅的人嗎?”
“對,就是他!現在先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吧。”我捏了一把冷汗道。
“我知道了……我去叫警察!”瑤玲迅速地反映了過來。
幾分鍾後,我聽到鐵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鐵門緩緩地向外打開了,站在門外的,是一名係著圍裙的短發中年婦女,她手裏拿著一串金燦燦的鑰匙,而在她的身旁,則站著雙眼通紅的瑤玲,和三名穿著警服的民警。
“子豪!”看到我,瑤玲激動地上前來,用雙手搭住了我的胳膊,而我也是激動地看著瑤玲,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當我微微低下視線時,我看到了瑤玲的手背,當我看到瑤玲左手手背上那被針紮出的血點時,我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我一把抓住了瑤玲的左手手臂,把她的袖子用力地往上一捋,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瑤玲的左手手臂已經變得血跡斑駁、傷痕累累,皮膚表麵都隆腫起了數個紅黑色的血斑,看得人觸目驚心。
我可以想象,不久之前,她用針頭狠狠地紮自己的皮肉來給我傳遞訊息畫麵。
針刺破皮肉的那一刻,她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看著站在我麵前的瑤玲,我有種如夢初醒般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那麼的不可思議。我甚至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是那麼的美好,能夠重新見到陽光,竟是那麼美好的一件事。
瑤玲低著頭,眼神黯然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然後她也捋起了我的袖子,看到了我同樣傷痕累累的手臂,那一刻,瑤玲突然哽咽了,她突然吭哧一聲啜泣了起來。
“子豪,你的手……都成這樣子了。”
聽著瑤玲的抽泣聲,再看著她手臂上的血痕,我心中積聚已久的情緒終於再也無法控製。我嘶吼一聲,一把擁過了瑤玲,把她緊緊地摟抱在了懷裏,死死地摟抱在懷裏,就好像要把她硬生生地壓入我的身體,成為我的一部分一般,再也不肯放手。
“瑤玲,謝謝你……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緊緊地擁抱著瑤玲,腦海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麼,有的,隻是對她深深的感謝。
從這一刻起,我知道,我這一生,也絕對不會再對她放手了。
瑤玲,她就是我的生命,是和我血肉相連的影子,就是我的一切。
一個願意為你用針把自己紮得千瘡百孔、皮開肉綻的女孩,你該拿什麼去付出,該拿出什麼去珍惜?
不管你付出什麼,付出多少,都相去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