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我的心頭頓時一喜。我和瑤玲是能夠互相之間感覺到對方的情緒甚至痛楚的。難道這是瑤玲在向我傳遞信息嗎?想到這一點,我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最後,還是一咬牙,然後從地上抓起了一塊酒瓶的碎片,然後狠狠地衝著我的胳膊紮了下去!
伴隨著一陣皮開肉綻的痛楚,我的頭皮都是一陣發麻。這一陣痛楚,是並不亞於剛才那針紮般的疼痛的。
果不其然,隨著我用酒瓶碎片在我的手臂上狠狠一紮,我的手臂傷口附近也很快傳來了一陣劇痛。
我心頭一喜,於是就再次用碎片紮了一下手背,於是我用碎片紮的那個地方也很快傳來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
到了這一步,我終於完全可以確定了,這是瑤玲在向我傳遞信息!
一念及此,我急忙用碎片在我的手臂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紮出了“sos”的字樣。我不知道瑤玲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尖銳的碎片割裂了我的手臂表皮,淡淡的鮮血頓時流溢而出,痛得我牙齒一陣發緊。而在我傳遞了這一串信息之後沒一會兒,我的手臂的另一麵也傳來了痛楚,根據這些針紮般的痛點組合起來的圖形,我明白了瑤玲給我傳來的訊息:
“na?”
瑤玲傳過來的訊息是字母na加上一個問號,意思是“哪?”,很明顯,這是瑤玲在問我的地址。
看到瑤玲給我的回複,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眶都濕潤了。為了給我傳遞這一段簡單的訊息,瑤玲要用針紮自己的手多少次?想到瑤玲那雪白柔嫩的胳膊此刻有可能已經千瘡百孔,我就感到了一陣莫名的難受。
我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握著玻璃碎片,然後在我的手臂皮膚上緩緩地用拚音割出了“星濱別墅區”的字樣。
因為這一串字母很長,我需要反複切割我的皮肉才行,這個過程裏我痛得幾次手腳抽顫。但是最後,我卻發現,當我的傷口靠近我的胸口時,我和瑤玲的感應會很強一些。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我的胸口,這時我才發現我的身上還佩戴著奶奶傳給我的護身符。於是我急忙摘下了護身符,放到了胳膊上,頓時,我感覺到瑤玲傳來的針紮般的感覺,清晰了數倍!
我的心頭一驚,因為這一刻,我已經意識到了很重要的一點:護身符能夠把我和瑤玲之間的感覺增強!
於是我嚐試著把護身符放到了離我幾米遠的地方。
果不其然,我身上的痛楚全部消失了。瑤玲本該傳遞給我的痛覺,居然瞬間化為了虛無。而當再次靠近護身符,甚至把它貼到了我的手臂上時,針紮般的痛楚卻是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到了這一刻,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我和瑤玲之所以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情感和感覺,都是因為有這個護身符!
如果沒有護身符的話,我和瑤玲之間是無法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和痛楚的。這個護身符,是連接我和瑤玲的紐帶。
我小心翼翼地把護身符握在手裏,心中百味雜陳。
我不知道瑤玲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有沒有明白我的處境?她會趕來救我嗎?可是轉念一想,我卻又開始後悔了。我還是太過焦急了,我現在的情況,就算瑤玲趕來,又能有什麼用?
一個弄不好,我甚至還會把瑤玲給牽連。萬一她也遇到危險,那該怎麼辦?
越是這麼想,我就越是心慌。於是我心一橫,咬著牙,再次用酒瓶的碎片在我的手臂上刻下了110這一串數字。我不知道瑤玲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一次我給瑤玲傳訊,她沒有立刻回我,這讓我心頭更加不安。瑤玲現在在做什麼?她有沒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報警?她不會腦袋一熱跟我一樣趕到這裏來吧?
越是這麼想,我就是越是驚慌。我靠在牆角,大腦飛速地運轉著。可是環顧四周,我也沒有能夠找到突破的手段,隻能無奈地靠在鐵門邊默默等候。
我還是記得陳雲馳這一棟別墅的門牌號的,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用玻璃碎片在我的手臂上刻出別墅的門牌號碼,將詳細的地址信息發送給瑤玲。
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了。
一直在酒窖裏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我突然聽到酒窖上方似乎隱隱約約地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聽到警車聲,我的心髒一陣狂跳。難道是瑤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