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你在想什麼呢?”
“嗯,沒,沒想什麼。”唐青鬆抬起頭,見桌子上已經擺了一盤冒著熱氣的魚,笑道:“這魚這麼快就好了。”
鍾芳柔給外公,義父,還有唐青鬆倒上酒,道:“快嚐嚐吧,這魚可鮮了。”
“好。”唐青鬆舉起小碗對鍾寨主,還有鍾守義道:“天佑敬兩位。”
“幹——”
“幹——”
“好酒——”唐青鬆喝下一碗之後,立刻眼睛一亮。
鍾寨主哈哈大笑道:“看來,天佑也是好酒之人呐。”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咱們三人就將這壇酒全都喝了吧。”鍾守義顯然也是很喜歡喝酒的,知道這真是好酒之後。眼睛盯著那壇子酒,就沒移開過。
夕陽夕下,唐青鬆,鍾寨主,還有鍾守義三人,才將這壇酒喝完。鍾芳柔看著醉倒在一旁的外公鍾寨主,還有嚷著自己沒醉的義父,隻得讓小豆子將船駛回青龍寨。
“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看著站在船頭,迎著夕陽一臉愜意的唐青鬆,鍾芳柔的心還是猛跳了一下。
唐青鬆沒有回頭,笑笑道:“可能以前常飲酒吧。”
小船靠岸之後,鍾芳柔與巧巧扶著鍾寨主,小豆子扶著鍾守義,分別將兩人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而讓唐青鬆自己先四處走走。
唐青鬆站在原地想了想,雖然沒有醉,但還是有點頭暈,便決定也回房休息。唐青鬆剛要抬腳,就聽到後麵有腳步聲,便回頭望了望。隻見徐傑英帶著幾個人,由青龍寨外麵走進。
唐青鬆便向徐傑英抱了抱拳,很客氣的稱了一聲‘徐少俠’。
徐傑英回禮,揚了揚嘴角,道:“苑大哥太客氣了。傑英那裏配的上‘少俠’這兩個字,如果苑大哥不介意,便稱小弟為‘傑英’吧。”說完,徐傑英便向後揮揮手,讓他身後幾個人先回小院。
唐青鬆見徐傑英比起上次見麵,精神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有些心神不定,但總算能外出處理事務了。不知道為什麼,唐青鬆對徐傑英感覺很親切,就像自己的弟弟那種感覺。此時,見徐傑英一臉木然,心中便起了開導他的想法。
“聽金二寨主說,傑英此次是去處理徐傑亮的身後事了?”
徐傑英走到唐青鬆的身邊,看著湖水隨風起伏,點點頭,歎道:“正是。小弟將二哥運回了黑虎寨,在三叔的幫助下,將二哥葬了。爹不許二哥葬在黑虎寨,三叔就將二哥葬在黑虎寨對麵的山上了。”
“你三叔?”
“我爹一共有位結拜兄弟,就是金二叔,還有現在在黑虎寨主持大局的三叔,孫德。黑虎寨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勢力,全靠他們三人的努力。”
唐青鬆點點頭,道:“想必徐寨主與金二寨,孫三寨主的感情是很好了。”
徐傑英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是啊,要不爹也不能將黑虎寨交給三叔,自己在青龍寨安心養傷了。唉,我們三個親兄弟竟然不如爹的兩個結拜兄弟……”
徐傑英再次低下了頭,一語不發。唐青鬆也沒有打擾他,隻等他說出自己心裏的話。很快,徐傑英抬起了頭,說道:“苑大哥,你說親兄弟之間為什麼能有那麼大的仇恨呢?其實大哥雖然對我與二哥不是很親,但也從沒欺負過我和二哥。二哥怎麼能那樣做呢?”
不待唐青鬆說什麼,徐傑英又道:“爹對我們兄弟三人也很不錯啊,就是因為大哥是長子,所以爹經常會帶著大哥出去辦事,並曾說過,大哥會是他的繼承者。這些就可以讓做弟弟的嫉恨兄長,嫉恨父親?”
唐青鬆看著一臉迷惑的徐傑英,便道:“那你怎麼想,對於你爹對你大哥非常重視這件事。”
“我?”徐傑英不明白唐青鬆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道:“我認為爹沒什麼錯啊,大哥真的很出色。就連被爹稱為黑虎寨軍師的三叔,也常常誇大哥一定能將是黑虎寨繼續壯大的。”
唐青鬆微微一笑,道:“你這麼想,你二哥卻這麼想,這就說明你二哥行事偏激,早晚都會出事的。他既然能做出殺兄弑父的事,就說明,他已經不當你們是親人了。你還為這種人傷懷,是不是太對不起你大哥,還有你爹了。”
“可是我對二哥還是恨不起來。”徐傑英知道自己這麼婦人之仁很不對,但他不能忘記,小時候,徐傑亮為了救他差點摔斷了腿。
“你不需要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埋在心裏,振作起來。你爹現在就剩你一個兒子了,黑虎寨的未來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了。要是你繼續這樣下去,你爹,你的二叔,三叔,還有什麼希望了。”
聽完唐青鬆的話,徐傑英又想到自己的爹,二叔,三叔,整日的長籲短歎,都無心管理山寨的事務。立刻醒悟到,是自己的頹廢讓他們感覺到黑虎寨後繼無人了。
“苑大哥,謝謝你讓傑英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徐傑英鄭重地向唐青鬆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