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真的謝謝你的好意,我真不是到你說的那個地方去的人,這把鏟子我帶著,自有我的用處便是了。”
道士抬手接過煙,伸手放到置放紙錢的破舊腰包之中,搖了搖頭,自歎一聲,像是感慨,又像是對陳博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條條大路幽幽通黃泉,道道河流皆是忘川,人生老病死便是一個定數,由他,隨他。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偏偏那個地方就了結了不少不開眼的性命啊!!”
老道士的話雖然讓陳博的內心蒙上了一層恐懼,但是卻沒有讓他萌生一絲退意,相反的,他內心還有一絲期待;形勢理氣諸吉兼備的地方,按常理來說這樣的風水寶地,在中華五千年的曆史長河沉澱中,早不知埋藏了多少達官貴人的所在,加起來起碼也能編出一支人數眾多的加強連了吧!!這樣的地方卻是傳言中最為凶險的豎葬坑,看來可以在這裏弄到不少東西也說不定。
陳博出生江湖八大風門,自打族譜上第一位老祖宗開始,村裏的人們便幹著各種各樣的江湖混飯行當,由一開始古時玩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綠林好漢,到後來的坑、蒙、拐、騙、偷、說;這也是一種經過時間的洗禮,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文化傳承,陳博的前幾代人便是一直靠著在墓穴中倒騰的本事,爬摸滾打般度過最艱苦的歲月生活。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陳博便是貪圖倒鬥這一行業平日裏清閑舒坦,便也自己折騰了起來,不料吃得了四麵環山九曲十八彎的辛苦,卻沒有龍潭虎穴一探究竟的勇氣,到頭來,各大名山古墓去過不少,也隻能是個在墓穴外頭的鬼市之中購買出土物品,轉手高價賣出,賺差價的三流文物販子,因出身風門,鑒定古董文物等出土器皿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以及一些不為人傳的眼識經驗,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鬼市之中也混得如魚得水。
鬼市的最早說法便是老北京胡同口在夜裏偷偷倒賣文物古董的販子嘴裏的說法,天一亮便鳥飛人散。土夫子世界裏的鬼市與老北京胡同口傳說的鬼市不同,形形色色的土夫子把倒鬥所得的物品集體售賣,在山野之間形成一個出土器皿琳琅滿目的地方,更有不少賣假古董的販子參雜其中,叫賣聲,說笑聲,爭論聲,不絕於耳,赫然一個集市一般,隻有買賣,沒有交情是不成文規矩,稍有摩擦便有拋屍荒野的可能性。
天開始蒙蒙地亮了,趁著東方天空中黎明的第一縷曙光,遙遙的陳博便看到不遠前方的山丘之上零零星星蓋著幾間簡陋的樹皮木屋,如古裝電影裏頭的一般,屋頂掛著一麵白色的麻布旗子,旗子的當中以金漆畫了一個古怪的圖案,雖說看得模糊,但陳博已知道那便是自己此次要去之地,土夫子之中不乏有和陳博一樣心理的奇葩存在,沒有下盜洞的勇氣,卻從鬼市來往的有錢人身上打起了主意,在鬼市之中搭建幾間勉強遮風擋雨的木屋,提供簡單的衣食住行,但價格卻貴得離譜,甚至在一些離村莊較近的區域,陳博在其中甚至有看到從事性文化工作的人士存在,一般皆為附近村莊裏姿色較好的婦人,平日裏當家的把力氣都花在了玉米地上,晚上禁受不住金錢與身體需要的誘惑的,嚐到了甜頭後,便會如老黃牛耕耘一般,找借口走親戚地到這裏來。
還未走近山丘前,一陣濃烈的香水味便迎麵撲來,幾名三十出頭略有姿色,身材姣好的婦人搖晃著似是酸軟無力的身子徐徐走來,她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滿足,有不舍,更多的便是慌亂,說話的語氣帶著鄉音,調笑般討論著昨夜的如夢似幻般的情景。
“城裏的男人的愛好真是奇怪啊!!好好的前頭不弄,偏偏要弄後麵,那個挨千刀的冤家,後半夜一直在後麵折騰,灌了好多,哎喲!!都漏出來了…….”
“哈哈哈…..美的你吧!!昨晚我可是聽到叫的最大聲的就是你了。”少婦扭動略微豐腴的身軀,眼眸中春意盎然,這一不經意間的動作讓清早起身的土夫子們又是一陣眼直,不帶這麼折騰人的,昨晚她們被幾個款爺包下已經讓人一陣眼饞了,光看不練,保準性變,陳博可以肯定,現在哪怕是把傳說中的鳳姐擺他們麵前,這些平日裏鬼點子多端的土夫子們也能言善變地把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