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向排水洞內,和我一開始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以為洞內的樣子會和洞口一樣,上麵會有餘出一個人頭那麼高的縫隙,可往裏一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除了洞口這裏比較大以外,裏麵什麼都看不到,不要說是多餘的縫隙了,就連裏麵排水洞的大小都看不出來,全是流動滿滿的渾水。
看到排水洞內是這種情況,我立刻產生了抗拒心裏。心想,不行,這個時候不能這麼冒然的鑽進去。
如果現在鑽進去,無疑是在拿命賭博。我們當時之所以放水,就是希望利用水衝出一條出路,但現在利用這條排水洞出去的時機並不成熟,裏麵的排水洞衝成什麼樣了,我們根本看不到。
況且現在的情況是,裏麵沒有多餘的縫隙,也就是說,我們一旦鑽進去,就是整個人都在水中,根本沒有呼吸的空間,能否在水中存活,還要取決於整條排水洞的長短,如果長度太長,而我們在水洞中沒有空氣,那麼很容易就會被憋死在裏麵。
要知道條石的外麵全是土質結構,水流雖然會衝破鬆土的障礙,但卻不具備穩定性。這些水是不是都集中在一起衝出去的?還是遇到裏麵的土質產生了變化分散流動的?這些都是未知。
如果是一起衝出去的還好,至少按照水流的分析,應該會是一個不小的洞口,人應該可以順利的通過。可要是分散流動出去的,那可就麻煩大了,也許會有不知道多少條分散的小洞,而那些小洞未必就能鑽進去人,人一旦卡在裏麵,必死無疑。
老嫖站在一旁看著排水洞內,也是滿麵愁容,對著馬大哈再次問道:“刀疤是從這裏出去的嗎?”
馬大哈點了點頭,不容分說就要往排水洞裏鑽。我一把就把他給拽住了,他沒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以為我要先鑽進去,還很無奈的給我做了個你先來的手勢。
“你他娘的瘋啦?了解裏麵情況嗎?就往裏鑽。”我對著馬大哈吼道。
“刀疤都出去了。”馬大哈看著我很肯定地說道。
“你敢保證他是活著出去的嗎?”我這句話一說出口,馬大哈被我說的一愣,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
“他鑽進去多久了?”老嫖問道。
“時間不長,剛發現那些蟲子的時候,他就說他看不了密集的東西,就從這裏鑽出去了。”
老嫖聽馬大哈說完,又看了看排水洞,然後轉身又看了一眼水中的那些紅蟲子,猶豫了一下,似乎也是在做內心鬥爭。
通過老嫖的表情,不難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我理解他此時的糾結,不管此刻做哪種選擇,都有可能是錯誤的選擇。
老嫖想了幾秒鍾後,看了我一眼,說道:“小七,你是我老板,你大師兄交代過這兩年我都得聽你的,還是你做決定吧。”
我被老嫖說的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心說,丫的,這麼關鍵的時刻,如此艱難的抉擇,你他娘的一句我是你老板,就把責任都扣到我頭上了。
“對啊,七叔,你快做個決定吧,要不那些蟲子就都過來了。”馬大哈也在一旁焦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