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斜陽已掠過山頭,天地陰暗了下來。來往地車,匆匆地人群,喧鬧地街,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她與這個世界隔離多久了,她自己也不清楚,似乎她本不屬於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明天是奶奶地忌日,她幾年前曾將奶奶的墳墓遷到了破廟,所以每年她總是會去祭奠,今年也不例外。她輕輕地呷了一口水,一股暖暖地氣息從胃傳遞全身,感覺暖和舒服了許多。
這些日子,她總覺得冷的出奇,莫名地心悸,背後總涼颼颼的,夜裏噩夢連連,不曾安寧過。
夜,秋天冰涼如水的夜。
豐呐飛走在一條深深窄窄的巷子裏,今天的巷子顯得異常的清冷,似乎店裏射出的燈光也是冰涼冰涼的。
莫名的,豐呐飛覺得有些陌生,這條巷子,走過了多少遍已經記不清了,住了二十三年的地方,應該有陌生地感覺嗎?
突然間覺得冷的脊背發麻,心裏沒來由地慌慌的,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隱約間,隻見前方不知何時閃出了一個身影,全身被麻色的衣服包裹的嚴嚴實實,肩上扛著掛著一塊破布的細長竹竿,從隱射的燈光裏模模糊糊可以看清一行黑色的字跡:“知天命,曉古今,逢姻親,改命運,”那破布在秋風裏微微地晃動著,似靈動的蛇一般,顯得極是詭異。
“小姐,看你印堂發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災啊,要本仙家給你解解嗎?”蒼老而低沉的聲音突然間在她耳畔響起,冷冷的散播到空氣中。
眨眼間,那人已晃到了她的麵前,豐呐飛感覺心漏跳了半拍,隻見那人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她心裏不免有些惱火,試想深夜你獨自走在巷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怪異的像似巫師一樣的人飄到你麵前說你有血光之災,能不生氣麼?當然也少不了有些害怕了。
“無聊,”豐呐飛瞪了他一眼,假裝鎮定的徑自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唉,”一聲沉重的歎息不由的讓她止住了腳步,“風定落花時,蝶影起江湖,本非塵間女,卻落塵亂世,魂夢終附體,飄飄逆轉世,風起江湖,哈哈,風起江湖……”隻聽那怪人說著一串她不明所以地詞句飄然遠去。
豐呐飛不盡打了個寒噤,不是碰見鬼了吧?可他明明有影子啊?她回頭望,巷子清冷如常,何曾有人經過?冷不丁的,她打了個哆嗦,越發覺得奇異的冷,她緊了緊衣服,突然發現手心裏不知何時已布滿了細細的汗珠,衣衫都有些濕了。
回到屋子裏,感覺溫暖了些,可心裏依舊咚咚的跳個不停,耳畔還回蕩著剛剛那怪人的話語,她走到鏡子前怎麼看,印堂都是光潔白皙的,哪有發黑啊?她眼睛落在鏡子旁的一張相片上,上麵是兩個青春逼人的女子的合影,她輕輕的擦了擦相框,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小彥能讓她惦記了,“什麼血光之災,江湖茅山道士,嚇唬救死扶傷的醫生,真是找錯對象了,”她對著相框裏的另一個女子啞然失笑道。
大學時也曾有人追逐,而現在依然是孑然一身,唯一的一個閨中密友也棄她遠涉重洋了,她總覺得自己是單獨的一分子,於是越發疏遠了人群,疏離了世界。
小時候見奶奶痛苦的病逝,孤兒院小朋友不幸夭折,似殘花凋零般淒涼,於是自懂事起就立誌做一名醫生,現在雖如願以償,但心底還是莫名的失落和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