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虧你還是個中醫,連精妙絕倫的‘五行離針’都不認識。”鍾銘冷聲輕呼,對旁邊的中年男人充滿鄙視。
想想前世,他以醫入道,醫術精絕天下,堪稱醫聖。隻是……
輕輕歎了口氣,鍾銘將腦門上的五隻銀針輕輕拔出。在最後一隻銀針離開身體後,他的鼻孔和嘴角都流出黑色的淤血。
鍾銘抽了點衛生紙,將淤血擦拭幹淨,點點頭道:“嗯,淤血應該都排出了。”
“這是你通過銀針逼出來的腦內淤血?”男人有些驚愕道。
“嗯,沒錯!”鍾銘微微一笑,掃了下房間內,發現了男人的營業執照,房間內是中醫藥房的布置:“你是中醫,叫周蒼術?”
“是的,臭小子,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女兒周子涵救了你,你早就死了!”周蒼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插在胸前,瞪了鍾銘一眼道:“救了你一命,你想想怎麼報答吧。虛話少說,把診金給付了。”
“爸爸,你怎麼能這麼現實!救人本來是醫生的天職。”周蒼術的話,讓周子涵有些難堪,趕忙說道。
“救人是天職?屁!醫生也要吃飯啊,不然,我開這個‘慈濟堂’幹什麼?現在的經濟下行,物價飛漲。而且現在看中醫的人越來越少,我的生意越來越難做。我起早貪黑,拚死累活,才供養起你這個大學生……”周蒼術像個市井大媽,喋喋不休訴苦起來。
“爸爸,別說了,又唱你那八百年的老調子。”周子涵嘟著粉紅小嘴,有些不悅道。
天天聽她老爸念叨這些,煩都煩死了。
周蒼術打了個哈欠,望了下牆壁上的掛鍾:“都快一點了,我們要關門了,你呢,就將診金給付了,然後走吧。”
周蒼術可不想白白忙活一晚上,總要收點錢。
鍾銘卻淡定地坐在床邊,從兜裏掏出五塊錢:“這是我所有的家當,要就拿去吧。”
“啊,就五塊錢?”老周激動地瞪大了眼睛,從鍾銘的手裏扯下那皺巴巴的五塊錢:“我女兒救了你的命,你就隻給五塊錢?難道你的命隻值這些?”
“爸爸,你別這樣。其實,我們也就隻是將他從馬路上扶了進來而已。我們不要錢。”周子涵白了他老爸一眼,將錢又還給了鍾銘。
周蒼術可不這麼看,漲紅了臉道:“喂,誰說隻有這些。我剛才給他急救,細心檢查,清理傷口,要不是碰到了我,他早就死了!”
“清理傷口好像是我做的,至於你的急救和細心檢查,不就是隨便看看嗎?”周子涵好像是特意要拆自己老爸的台子。
“臭丫頭,你說什麼呢?你這種做法,是要將我的診所敗掉嗎?”周蒼術氣得喘著粗氣道。
周子涵沒管老爸,對鍾銘說道:“你走吧,我爸爸就這樣,你別理會他。”
誰知道鍾銘卻沒有走,聳聳肩膀,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沒有住的地方。”
“什麼!你……你還要賴在這裏不成?”周蒼術感覺胸口一陣難受,眼前這人也太無恥了吧。不給錢不說,居然還要賴著不走!
“我已經失業一個多月了,身上就五塊錢,本來想找女朋友幫忙的,誰知她今晚跟一個男人在滾床單,剛才還差點被車撞死,既然你們救了我,那我隻好先留在這裏了!”鍾銘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而且一副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唉,我的天啊!臭丫頭,你聽到了吧,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亂做好人,現在你看看,人家要賴上我們了!”周蒼術激動地從牆角抽出笤帚,要將鍾銘掃出門去。
旁邊的周子涵,一把搶過笤帚:“爸爸,你這是幹什麼啊。現在都這麼晚了,讓他休息一晚上又沒有什麼關係。”
鍾銘微微皺眉,心道:“我太乙門醫術精絕,我隨便點撥一下,也可以讓他們兩個人一生榮華,誰知這老頭卻是一塊朽木。真是可氣!隻是,這女孩心腸善良救了我,跟我算是有些緣分,以後我定會讓她得些好處!”
周子涵漲紅著臉,大聲喊道:“老爸,你再亂來,我可生氣了!人家無處可去,剛受了重傷,身體虛弱,你還趕人家走,爺爺教你的醫者之心,你難道都忘記了?我們這裏不是還有一間空房,你就讓他住一晚上,又能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