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合作早就上演過無數次，可單單隻有這一次，讓王占海心慌。
所以他才堅持要讓鍾文濤過來，聽救護車裏的護士說過，這個病人在出事的時候有一位男士為他止血，進行了應急搶救，他第一反應就是鍾文濤。
隻可惜沒想到鍾文濤被人關在警察局，耽誤了叫他過來的最好時機。
等鍾文濤趕來，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半，非常順利，王占海心裏的不安也漸漸要被穩定住了。
渾身血跡的鍾文濤出現在他麵前，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你怎麼這個樣子？”
王占海著急詢問，哪裏受傷了嗎？
“通知他們，裏麵的患者有微小腫瘤，開刀縫合都需要小心，若是破壞了腫瘤，他會死的！”
來不及解釋那麼多，鍾文濤隻是著急的囑咐。
王占海卻不能輕易動彈，隻是站在原地。
“院長，你這是怎麼了？”
鍾文濤不解，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快點說？
“文濤啊，裏麵的病人已經做過全方位的檢查，我可以保證，他不可能有你說的腫瘤，就算你醫術再好，也不可能檢查到腫瘤的，你憑借的是什麼？”
這是第一次，王占海對鍾文濤的醫術有了懷疑。
不僅僅是懷疑，而是認為鍾文濤太過自負了。
這裏是整個華夏最有名氣的醫院，裏麵進行手術的，也都是醫院裏的高級人才，他不能再因為鍾文濤的一句話否定病房裏麵的人。
“院長，你這是怎麼了？”
鍾文濤大喊著，不能理解。
他們不是最好的合作拍檔，王占海居然不相信他？
“院長，出問題了！”
“病人血壓下降，大出血！”
“我們好像切到了什麼，怎麼辦？”
……
手術室裏醫生們的話從播音器裏傳出來，王占海臉色僵硬，非常難看。
鍾文濤說的，竟然是真的！
“怎麼辦？”
快速詢問，可惜鍾文濤隻是輕輕搖頭。
他的醫術再好，也救不活死人。
別人看不到那人的情況，他卻看得到。
那些夜房裏湧出的幽魂們全都趴在手術台上，一口一口吸食病人虛弱的靈魂，魂魄都被吃掉了，肉身自然也要死掉。
他本來能阻止一切，卻還是沒來得及。
慢慢轉身，隻能離開。
王占海沒時間過多詢問，不停的指揮醫生們如何搶救，折騰了半小時，還是以失敗告終。
切破一個隻有豌豆大小的腫瘤，直接害死了一條人命，這一台手術讓幾個主刀醫生也難以接受。
等屍體被送去停屍房，他們圍在儀器前麵，不停的檢查，根本就沒有發現有腫瘤的事情。
儀器不可能出錯，可那腫瘤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王占海也不言語，認真分析，用了很久的時間才發覺到，這一塊腫瘤被很多脂肪包裹著，從每一個角度檢查，都有一兩根血管將它擋住，無法看清。
跟脂肪長在一起的年頭多了，看起來不是腫瘤，隻是脂肪塊罷了，確實足夠以假亂真。
隻是……鍾文濤是怎麼知道的？
“聯係病人家屬……”
王占海開口，帶著詢問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李寒煙若有所思。也跟了出去，本能的想看看王占海離開以後，到底是去找誰。
跟著王占海離開，在樓梯間裏看著王占海著急的撥打鍾文濤的電話，好奇心更加嚴重，這種時候王占海要求助誰？
“怎麼樣了？”
電話接通後，鍾文濤輕聲詢問，心裏卻早就知道結局。
“腫瘤被割破，導致病人猝死，你的話是對的，我不應該懷疑你的。”
艱難的承認這件事，已經令王占海很艱難了。
李寒煙在一邊偷聽，更覺得心裏很痛，居然又輸給鍾文濤了嗎？
“院長，你也別多想，我隻是恰好猜到了。”鍾文濤輕聲安慰，無法多跟王占海說多什麼。
“文濤，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腫瘤的存在？”
王占海就隻想問這一個問題，隻需要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就可以。
電話那天是無盡的沉默，鍾文濤也無法回答。
就是感覺，五百年的感覺，自己的經驗還有磨礪，可這些都不能隨便說出來。
“手感……”
吐出兩個字，王占海也隻是長出了一口氣，不再開口。
樓梯間，寂靜無比……
李寒煙清楚的聽到了鍾文濤的回答，手感？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