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著離開,就隻能治療眼前的老人。
誰讓這老人說中醫沒用,這完全是觸碰到鍾文濤的逆鱗,就算死,鍾文濤也一定要將這老人的病治好!
老人的表情有些複雜,這兩個年輕人的話他已經多少年沒有聽過了,也是因為太多年沒聽到,現在聽到讓他氣血翻湧,更想殺了這兩人。
他已經在這個椅子上坐了好幾年,不能站立,不能躺下,必須維持一個姿勢,他是一個別扭的廢人,連廢人都不如。
“如果我是你,一開始變成這樣的時候就選擇去死,而不是一直苟延殘喘到今天,你明明想要活著,卻裝出一副不畏懼生死的樣子,這樣的人才是最可笑的。”
鍾文濤繼續說道。
“鍾文濤,別逼我殺了你。”周若冷冷開口,這人是什麼身份鍾文濤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不停止的話,鍾文濤會死的更慘。
緊了緊手裏握著的槍,周若還沒有得到開槍的指示,隻能保持拿槍的動作,在長時間維持這個動作的情況下,她的身體就要開始顫抖了。
這種情況下射擊也會變得非常危險,整個房間裏的氣氛猶如掉入了寒冰。
“你真能治好我的病嗎?我不想續命,我想站起來,能走路,能開槍!”
老人的眼神裏出現了渴望,是鍾文濤的話激發了他內心對站起來的渴望,不是活下去,他想成為正常人。
“將軍,請您不要激動!”
簾幕後有聲音傳過來,證明了後麵有人的猜想。
後麵的人應該就是讓老人活到現在,但是又無法讓老人站起來的醫生,隻能給老人續命的人。
“我相信我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如果我不能,那其餘的人也不能。”
鍾文濤說的非常堅決,不管這人是誰,他都有這個信心,他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一定做不到,這老人想要站起來,就必須隻相信他才行。
“好,我信你。”等傲人的心情平複下來,才幽幽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是震驚的,為老人的同意,也為鍾文濤的膽大妄為。
隻有鍾文濤一個人看到老人眼神裏熊熊燃燒的希望,一個如此希望自己能活下來的老人,他自然是願意救治的。
點點頭,在槍口下,鍾文濤慢慢走到老錢麵前,伸手將手機放在老人的脈搏上。
鍾文濤號脈跟一般人不一樣,不需要那麼多將就的動作,隻要手指接觸皮膚就能自動找到準確跳動的地方,通過脈搏的跳動跟病人整個人的狀態,就可以將情況了解個七七八八。
這位老人的狀態很不好,所有的問題幾乎全都已經展現在他麵前,他不需要太多時間號脈,就可以得到結論。
隻是這老人情況嚴重,平時他隻需要為人號脈一邊,今天卻兩邊都為老人仔細的檢查了。
老人不能動彈,他隻能簡單將老人胸前的衣服用剪刀剪開,露出裏麵的皮膚,上麵都是傷痕,幾乎分辨不出來哪裏是原本沒有受傷的皮肉。
傷痕上麵疊加傷痕,整個人的正麵已經被各種傷痕覆蓋了,有年頭悠久的,也有這兩年的新傷,不過一般傷痕的程度都是幾年前,可見老人就是從幾年前開始徹底不能動彈,傷痕的程度也就沒有再加深。
隻是這些傷痕已經足夠讓人震撼了,周若就在鍾文濤後麵看著他,自然看到了這些傷痕,嚇的捂著嘴巴,根本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受傷到這種程度還能活在世界上,這人也太堅強了吧?
尤其是有幾條從肩膀到腰間的傷痕,能想象當時受傷的時候這人都要被砍成兩半了,第一次周若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國安局真不是她呆的地方。
鍾文濤比她也沒好到哪裏,光是把脈他還認為老人身體是可以救治的,隻是在看到了這麼多傷痕以後,他也有點猶豫。
那些之前給老人開藥的人,肯定沒看到這些傷痕,這老人之所以如此脆弱快要死了,跟這些傷痕是有非常大關係的。
一層一層的傷痕疊加在一起,舊傷沒有就填新傷,那種疼痛是要多麼強大的意誌力才能堅持到現在。
偏偏到了這個程度,老人沒死不說,還想要站起來。
“情況很嚴重。”鍾文濤直接開口,也不隱瞞,所有人都看到老人的傷痕,就算他說一些安慰的話也沒人會相信。
“你真能治好?”周若著急詢問。
鍾文濤皺起眉頭,受傷這麼嚴重的人他是第一次見到,在他看來這位老人早就應該在多少年前就死掉了,他究竟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除了驚人的意誌力,還有別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