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紮一針,都會有黑色的血液流出來,到最後,流出來的不是雪,而是帶著腥臭味的黑色粘液,味道很刺鼻,在樓上的人都能聞的非常清晰。
“師父,這是……什麼啊……”鄭玉距離最近,一張嘴味道衝進嘴巴裏,讓他直接歪頭吐了起來。
鄭玉的嘔吐物,味道都要比蔣媛媛腿上流出來的東西味道清心淡雅的多。
蔣媛媛整個人也開始趨於平靜,比剛才的掙紮要好的多。
蔣南更是不敢開口,他雖然不嫌棄自己的妹妹,這可東西的味道太恐怖了,場麵也很驚人,他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
知道鍾文濤不是一般人,可他們沒想到鍾文濤居然是如此不一般的人。
兩個小時以後,等蔣媛媛的腿上不再流出黑色的粘液,鍾文濤也算是鬆了口氣,他的銀針已經因為粘液的腐蝕短了一半,看上去鏽跡斑斑非常可憐。
蔣南捂著嘴巴艱難的說:“鍾文濤,隻要你把我弟弟妹妹治好,我以後肯定給你打造很多銀針,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還給你狠多診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們。”
“如果想讓我救人,就去旁邊拿個碗,將你右手的五個手指頭的指尖血放出來,一個指頭十滴,不多也不少。”
鍾文濤冷冷吩咐:“這件事一定要你自己做,任何人代勞都會讓你的弟弟妹妹死掉,廚房在那邊,過去吧。”
“我……”蔣南身體有點顫抖,他不是擔心疼痛,也不害怕出血,他是害怕算不準十滴。
看出他的心思,周子涵立刻下來:“我跟你一起,你自己動手,我幫你查個數。”
僵硬的點點頭,道了謝,蔣南立刻跟周子涵去了廚房。
不過五十滴血,竟然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蔣南用左手小心翼翼的將裝了血的碗端過來,右手的傷口還在滴血,因為割破手指的時候他太緊張,幾乎都是大傷口,沒有辦法那麼快速的愈合,他就忍耐著。
鍾文濤將碗接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灰色的粉末灑在上麵,血立刻成了漆黑的顏色。
“這是什麼?”蔣南忍不住詢問。
“這是你弟弟的骨灰,蔣北的。”鍾文濤直接開口,一點也沒有隱瞞。
“什麼?”蔣南很意外,蔣北的骨灰,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他當初被燒死的時候,我在地板上撿起來的,就是為了防止你們蔣家人有什麼意外,可以讓他救你們一名,現在就是這個時候。”鍾文濤說著:“將這個給蔣息灌下去,他就能活過來。”
“真的這麼簡單?”蔣南不太相信。
剛才那個三叔說的非常嚴重,怎麼到了鍾文濤這裏如此簡單。
他的血,蔣北的骨灰……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因為他們是兄弟嗎?血濃於水,所以可以救人一命?
不給蔣南解釋,外麵的蔣息不能等了。
蔣南認真的出去,小心的來到蔣息身邊,將一碗黑色的血倒入他的口中,不知道為什麼,本來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卻很順利的將這一晚血黑進去,一滴都沒有漏出來。
喝光了以後,蔣息就睜開了眼睛,讓蔣南喜極而泣。
然而,蔣息比他哭的還要厲害。
“二哥,我好想看見老四了,他是不是來了?他是不是原諒我了?”蔣息哭著詢問,整個身體好想被蔣北抱住一樣溫暖。
蔣南不說話了,除了點頭,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看著地上的血圖漸漸消失,蔣南的整個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兩兄弟倒在地上,用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誰也不說話,全都無聲的想念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裏麵,鄭基出來,手裏拿著裝有蔣北骨灰的小瓶。
恭敬的遞給他們,讓蔣南非常感動。
“蔣二少爺,我師父說了,蔣媛媛小姐留在這裏修養,你們兄弟兩個請離開,這是蔣四少爺的骨灰,請你們收好,有什麼事情這骨灰還能再救你們一命,一定要珍惜!”
說著,鄭基將骨灰放在蔣南手裏。
蔣南將手握上,輕輕的,不敢用一點力氣。
蔣息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蔣南的拳頭,隻覺得心髒非常的痛苦,讓他的眼淚流的更多了。
兩人沒有恢複好,卻因為鍾文濤的話快速起身離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誤。
鄭基搖搖頭,也不明白鍾文濤為什麼一定要他們離開,可既然師父這麼說,他就要這麼聽。
裏麵,蔣媛媛虛弱的躺在鍾文濤的腿上,鍾文濤還在為她針灸,她看起來好像很師父,整個人都很鬆散,氣息已經穩定了不少,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