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在村中也算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他走南闖北多年,練就了一身的本事。村裏有人中了邪,或者是鬧鬼了,爺爺都是神來之手,將小鬼捉拿了。
我小時候的事情,大多是從村裏的一些長輩口中得知的。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隻知道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村子裏。說是為了掙錢養家,但是我也沒有見過他們給我寄過一分錢。如今,他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爺爺也從來提起,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兩個人。
我和胖虎躺在醫院那個冰涼的地板上,兩個人一身都是傷。乍一看,就好像是兩個豬頭從豬圈裏麵跑出來。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身上的傷明明都還存在著。
胖虎說起了村裏的一些事情,多半是迷信的一些說法。據說當年,那個四周環山靠水的小村子裏曾經發生過一場瘟疫。那個時候,醫療條件都不發達,瘟疫在農村裏麵也算是一場重大的疾病危機。
瘟疫爆發了之後,村子裏麵幾乎天天有死人。家家戶戶都是哀嚎遍野,也死去的親人,也為自己的性命感到擔憂。瘟疫一日不除,村名的性命就多一天的危險。
有死人的地方就會有鬧鬼,大多數的鬧鬼也基本上都是在死人的條件上成形。那一天,好像是村頭的王大爺家的小孫子突然間高燒不退,而且全身發青發紫。那眼睛瞪著老圓,從裏麵露出黑色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看。
當時王大爺走遍全村,找了德高望重的爺爺。當時爺爺一看到王大爺家的孫子那副慘狀,嘴唇黑得跟塗了一層鍋底一樣。
王奶奶跟王大嬸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王大叔已經在那場瘟疫中離開了,這傳宗接代的本事就落在了年幼的孫子身上。要是孫子有個三長兩短的,這王家可是要斷子絕孫了。王大爺被自家的女人們哭得心煩,蹲在門檻上大抽著簡陋的屋水煙。霧氣繚繞著圍著王大爺,突兀得像一個老鬼。
簡陋的屋子裏,就那麼幾個人,冷清得跟平日裏截然不同。在農村,誰家有個事兒不是全村的人圍在一起,商量個對策。就是使不上什麼勁兒,也來湊一個熱鬧,跟自己家的事兒一樣。可現在每家每天幾乎都有死人,死的人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再者說自己家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哪來的閑情管別人家的死活。
爺爺從一個古棕色的箱子裏麵拿出準備要用的工具,先是吩咐王爺爺將他孫子的生辰八字拿出來,連同著孫子的指甲頭發,將紅紙包起來。
在供台上,爺爺先是用一碗糯米擺在桌子上,將王爺爺的老酒倒了幾杯。點上香,用桃木劍比劃著黃符在供台上做法。聽說,爺爺念的咒語沒幾個能明白的,好像是某種自創的咒語,跟別村的法師很不一樣。
做好了法,爺爺便將桃木劍的黃符定在王爺爺的村子二蛋的腦門上。又是念了一陣咒語,他將黃符燒了,將那燃燒過的灰摻和在老酒裏麵,然後把那灰黑色的液體灌到了二蛋的嘴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