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褲袋裏掏出錄音機隨手丟在地上,緩緩說道:「凡事都有例外。這個東西隻不過是騙你說出真話的道具罷了。哼,既然地上藏人騙不了你,難道我不會把人藏在地下?」我清了清嗓子,衝右邊那座古墓的方向大聲喊道:「表哥,你出場的時間到了。」
看著表哥夜峰,從墓穴的入口爬出來時,我再次用視線鎖住周劍,沉聲說:「當我明白白樟樹的下邊有個大洞穴時,立刻就聯想到那洞穴或許和樹林中的兩個墳墓有關聯。於是我避開你的監視後拚命找,嘿,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個被隱藏在左邊墓穴墓碑下的出入口終於被我找了出來。再然後,一場我精心策畫,自編自導自演的用來令你認罪的苦肉計就上場了。
「當然,如果直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認罪的話,那就和我玩一個遊戲好了。一個關於碟仙的遊戲……」
周劍,這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家夥,被丟進監獄後不久,警署對外宣布了他的罪刑。罪名是□□謀殺李萍、謀殺王強,以及謀殺夜不語未遂……
根據周劍的供詞,開挖了陳家墓穴後,在一個深坑裏找到了一具女人和一具嬰兒的屍體。調查後經證實,正是十幾年前突然失蹤的女生李萍。
她確實是被謀殺的。被周劍捆住了手腳,殘忍的扔進了那個深坑裏。
周劍被判處了死刑。
但很可惜,法律並沒來得及懲罰他。在執行死刑前,他死在了監獄裏。
周劍的死狀據說很恐怖,他的眼睛睜的死死的,滿臉驚駭,手僵硬的向空中抓去,表情十分的痛苦。究竟在他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令得他被活活的嚇死?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一天晚上,老爸走進我的房間,將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這是什麼?」我滿臉疲倦的問。
「機票。」
「機票?到哪兒的?」
「美國。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我看你最好還是出去散散心的好。」
「我不想去。」
「在那邊有我的朋友。你也認識的,前年還來看過你。」
「我真的不想去!哪兒也不想去。」
「小時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長大了要娶他們家的那個姐姐嗎!」
「……」
一個星期後,我去了美國。
在機場,我那個在隔壁縣當刑警的表哥夜峰氣喘籲籲的跑來,找到了我。
「我看過了周劍案子的報告,感覺疑點很多,所以完全私人的想要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夜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好奇心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旺盛了?」
「別忘了,我們可是有血緣關係。」夜峰陪笑道:「而且我對你這個魔鬼表弟經曆的所有事情都很好奇。因為隻要在你身邊發生的事件,就絕對不會平淡。」
我想反駁他,但最終隻是自哀自怨的長歎了口氣:「昨天我將整個事件綜合後又思考了一次,突然發現許多疑惑都變得可以解釋了。現在想來,我們和九年前那四個女孩所請來的,所謂的碟仙,應該就是被周劍殺害的李萍吧!她想告訴我們自己被埋在河邊,但八卦圖文紙上卻沒有河字。於是才出現了我們五個人眼前的『在水邊』這三個字。」
「那九年前李芸為什麼會殺死徐許、張秀和王文?」
「很簡單,因為恐懼。這玩意兒有時候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凶器,我想李芸四個也作了和鴨子、狗熊、張聞、雪盈他們一樣的夢。她怕。怕自己會死。於是她先下手為強,親手謀殺了自己的三個好朋友。」
我頓了頓,又輕聲道:「當然,這個事件還有許多疑惑是我沒有想通的。首先是八卦圖文紙上的字與夢裏的東西,究竟是那個可悲而又帶著神經質的女孩向我們發出的警告?還是她因為自己無處申冤的憤恨,而想要報複所有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