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言坐在鏡子前,拿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環,忽然覺得馨香撲鼻,不禁問道:“拿的是什麼?”
丫鬟放下盤子,熱心的介紹說:“夫人,這是少爺讓人找來的師傅,專門做西點的,還吩咐說夫人不愛吃太甜的,這些蛋糕放了很多水果,味道不會太膩。”
陸子言手上的動作一滯,沒有說什麼,走到桌邊,見到小蛋糕做的很是誘人,嚐了一口,果然不是太甜,她本來就餓了,不知不覺已經吃了一大塊,又喝了一杯咖啡。
歐陽梓進房間的時候,見到陸子言吃了很多,笑著道:“味道還可以嗎?”
陸子言點點頭說:“很好吃,你從哪裏尋的師傅?國內做西點的很少有味道這麼好的。”
歐陽梓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陸子言身上,微微一笑道:“很少,不代表沒有,隻要有心總是能找到的。”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以前陸子言一直感覺那是他偽裝自己的方式,可是最近她卻是感覺歐陽梓的溫柔似乎總能觸到她心裏最細微的一樣東西,她不知道是那什麼,每次心裏都有一股暖流,讓她覺得無比的溫馨。
“你這樣對我好,讓我覺得愧疚畢竟我嫁給你是為了陸家。”陸子言低著頭,看著盤子裏還剩下的蛋糕,卻是沒有了吃的欲望。
歐陽梓伸手抹去她嘴角的奶油,陸子言抬頭,看著他略微向上彎起的嘴角,聽到他口氣輕鬆的說:“你看,又說傻話了。既然成了親,以前的就再也不要提了,好嗎?”
陸子言想也沒有想,微笑著道:“好。”
歐陽梓笑意漸深,擁住她,在她的嘴角輕輕的落下一吻,陸子言感覺臉上滾燙,似乎已經難以呼吸,隻是怔怔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白玉般剔透的顏色,眼神清亮但是卻深沉無邊,你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似乎他總是藏著一個你看不見的角落,明明很近卻也是很遠。
“你看什麼?”輕聲的問眼前發呆的人。
陸子言低下頭,悶聲回答:“我覺得我看不清你。”歐陽梓一愣,轉而輕柔的撫上她的頭發,說道:“如果可以,我想拿出我的心讓你看看,你就知道我的心意。”陸子言靠在他肩上,靜靜的不說話,心裏百轉千回,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世間的男女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愛恨離別,所有的誤會也就不存在了。
兩人正說著話,房內的電話響了來,歐陽梓起身去接:“嗯,我知道了。”掛下電話,他笑著道:“我剛交代曹副官補辦酒席的事情,他想的倒是周到,還問了我沒有婚戒的事情,害的我一直不敢和你提婚戒的事情,這不,他讓廣福銀樓送了些戒指過來,你下樓去挑挑看。”
陸子言這才想起兩人婚禮辦的匆忙,連戒指也是沒有帶,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歐陽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能推辭,點點頭兩人下樓一起去看。
聽說是給歐陽司令挑戒指,銀樓拿了的都是最好的鑽石,顆顆玲瓏剔透,流光溢彩的嵌在黑布絨底板上。這種定製的戒指通常都要先挑了鑽石和戒指的式樣再去鑲嵌,務必使客人滿意,歐陽梓和陸子言倒不是喜歡稀有的粉鑽,都是選了一顆切工好,十分通透的鑽石,再細細的挑了戒指的樣式。老板說三天就給他們送來。
雖然是補辦酒席,該準備的東西也著實不少,曹副官把酒宴訂在麗都飯店,又拿了初步擬定的宴客名單給歐陽梓過目。在準備的東西中最為關鍵的還是那一日的警衛工作,出不得半點差錯,歐陽楓雖表麵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是心細如塵,這些工作他早就是駕輕就熟,叫了警衛隊長親自吩咐了當日的步哨安排。
到了三點多光景,曹副官就來問是否要出發了,歐陽梓點點頭,見到陸子言穿了新裁的丹蔻紅的旗袍,披了條素色的披肩,雖是較平日嬌豔些,但是卻真真是顧盼生輝,明豔動人。陸子言頭一次見他穿了軍裝,平日的儒雅中又是添了幾分堅毅,一雙清亮的眸子正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