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低垂,夜幕降臨。
大地上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街道兩旁的建築物看上去灰蒙蒙一片,好象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一陣冷風吹來,南海市一零一中學高三教師白雲飛緊了一下衣裳,隨便理了一下左肩上挎著的一個藍布包,匆匆地走在綠樹成陰的小徑上。
她的家就在小徑前麵不遠的南海邊,一組西式樓群裏。
“林老師,回家呀?”
白雲飛的身邊停下一輛黑色小車,車窗放了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伸出個腦袋問著。
他是這個片區的警官,高騖遠。
白雲飛看看副駕駛座位上一個肥膩的女人,臉上淡然地笑笑說:“你和嫂子先走吧,沒幾步就到家了。”
肥膩女人是高騖遠的老婆,也姓高,叫高美豔。
“林老師,快上來吧。”高美豔推開車門,下車,強行把白雲飛往副駕駛座位塞。
白雲飛實在拗不過她的熱情,隻好拉開車的後門坐了進去。
高美豔坐回副駕駛位,把車門“怦”一下拉關上,那架式使出的力不僅僅是在關門。
“林老師,夏總賺的錢很多吧?”高美豔回頭得意地一笑,“翔翔他爸也快升職了。”
白雲飛輕輕地拉上門,扭頭正好看見高美豔衝著自己在笑,不過高美豔的眼神卻藏著一絲的不屑。
白雲飛還是淡然地一笑說:“什麼夏總,不過是混飯吃。你們家高騖遠那才是前途無量。”
“林老師,你人長得多漂亮,有知識有女人味?”高美豔扭頭用眼神征求了一下高騖遠。
“有品味。”高騖遠糾正了一下。
“林老師,還是你有文化的好,我家高騖遠就從來沒說過我一句好。”高美豔又回頭說著,還有點傷心,“回家飯菜都是我做好管吃,衣裳襪子都是我洗的,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他了。”
“嫂子,高騖遠嘴上不說,心裏早樂開花了。”白雲飛真心笑了起來,敷衍了一句。
“他心裏就是隻有你!”高美豔說著把頭扭了回去,獨自生著悶氣。
白雲飛感覺有些尷尬,打心裏也沒想和這個女人爭風吃醋。
高騖遠也沒說話,看看到了白雲飛的家,停下車。
白雲飛下車關上車門,“謝謝了。”
高騖遠開著車走了。
白雲飛走到家門口,掏出鎖匙打開門,走了幾步,肩上的挎包胡亂地丟在腳邊,人癱軟地坐在沙發上。
“回家了?”夏細旃披著件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快,快,一會蕾蕾就回家了。”
夏細旃說著就撲向白雲飛。
白雲飛無奈地伸出雙手說:“我連粉筆灰也沒洗。”
“你快去衝一下,我等你。”夏細旃用腳把白雲飛的藍布包踢了一下,坐在沙發上。
“我還要改試卷,不然,明天上課拿什麼發給學生。”白雲飛隨手把藍布包提了一下,放進客廳的牆角,才走進衛生間洗了一下手走出來,“你難得回家那麼早,蕾蕾在邱老師家補習功課,你去接她一下。”
“她那麼大了,補習完功課自己能回家。”
風呼呼地吹進屋,白雲飛走到窗邊看看,月兒忽隱忽現,不時發出一點微微的光亮。
“這天可能要下雨,蕾蕾沒帶傘。”夏細旃沒回話,白雲飛從窗邊走回來,“蕾蕾好久沒見你麵了,你去接她一下呀。這兩個月,要麼你在公司,要麼半夜歸家,你回家蕾蕾已經睡了,早上蕾蕾去讀書,你還沒起床。”
“一會兒我還要出去。”
“噢?這麼晚還要出去幹嗎。你不是要出去,那先接蕾蕾回家你再出去。”
“你老逼我出去,是不是已經在外麵偷吃了。沒說我沒看見你坐誰的車子來的!”夏細旃突然變了臉色,凶巴巴地指著白雲飛的鼻子罵了起來。
“什麼?夏細旃,吃錯藥了。不炒作,覺得對不起你的粉絲?”白雲飛睜著眼睛看著夏細旃,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好好好,算我胡說,我也是急的呀,我抱抱你就好了。”夏細旃也不管白雲飛願意不願意,強行抱起白雲飛就想做事,“不是有兩個月沒做了,你就不想?”
“你?”白雲飛氣得說不出話來,“我是坐高騖遠的車回來的,順路,高騖遠喊我,在說他媳婦也在車子裏麵。”
“啊?沒有偷吃到。”夏細旃不陰不陽地說話。
白雲飛驚訝起來,感覺夏細旃是那樣的陌生了,“我是哪種人嗎?”
“你高貴,我也碰不得。”夏細旃說著又開始耍無賴,“你是不是覺得嫁給我虧了。”
“你說哪裏話?怎麼才經商不到半年就學得這樣低俗,商業化。”白雲飛認識的夏細旃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和你說了,我還得改試卷,明天講課要發給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