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回去!”為首的閼氏以同樣大的聲音回敬單於,哪裏見過這樣的女人!

“這是戰爭,不是遊戲!”單於的臉頰開始罩霜,這一戰之嚴酷不比以往,若是她們有事,他們三兄弟將如何是好?

“我們隻作一個士兵,決不作你們的包袱!”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你連做士兵的資格也沒有!”

“是嗎?”她對旁邊的兩個女人使了一個眼色。

嗖!嗖!嗖!三箭其發,將騎在馬上正無聊透頂的稽粥手裏馬鞭射落,三柄箭狠狠紮進草地上。

稽粥有些不悅的看著自己的娘,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找靶子不會找別人嗎?虧他還日以繼夜的教她射箭,真是沒良心!

三人洋洋得意地看著一幹被她們神奇箭術驚呆的男人,服了吧?

其實,她們不知的是男人們是被她們忒狠的心腸驚呆了,哪有敢射王子的匈奴女人?

“啟程!”冒頓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戰爭是怎樣的呢?

殺聲震天,血流成河!雙方交戰,你死我亡,勝者,要踏遍多少人的屍骸?

她不知道!她來自和平的年代,就連看到別人殺一隻雞,她都覺得心驚肉跳,而此刻,她見識了真正的戰場!

他在陣場中央,排兵布陣,旗手揮動五顏六色的旗,耳邊鼓聲震天,那是在為前方參戰的男兒呐喊助威。

她被排在了隊伍的最後,她知道,一旦有任何突變,便會有人護送她離開。

而他,是一個軍隊的核心,是迎在刀口上的統帥,生死,於他隻有一線之隔!

生平第一次,她隻是看著一個男人的背影便會湧上無盡的哭意,她的男人啊,背負的豈是一個江山?一個國家?

都道帝王無情,誰又知道,一場帝王夢,付出的是多少的智慧和膽識?

他的背影看上去傲氣無雙,冷漠無雙,亦是孤獨無雙!

今天的戰事讓人揪心,對方來勢洶洶,其凶悍不輸於匈奴,他們的每一麵帥旗上,都掛有匈奴將領的頭顱,那是怎樣的駭人心魄!

若非是冷血凶悍的大單於十萬鐵騎壓鎮,匈奴的兵士哪裏還能壯破膽,與敵軍奮死拚殺?

這是兩軍正式交鋒的第一日,不過是為了試探對方虛實。

惡戰才拉開序幕,幾個回合後,雙方停戰,各回寨營,兩相對峙。

回到大帳,柳嫣彤取來濕毛巾,遞到冒頓手上,然後接過他的頭盔鎧甲,放到桌上。

“怕嗎?”他擦完臉,淨過手之後將她摟進懷裏,坐在床榻之上開口問。

搖搖頭,她說“為你,不怕!”

“真的?”他將她綁在腦後的長發放開,柔順的披瀉下來。

“如假包換!”她輕笑,抬眼與他相望,雙眸一汪秋波,閃閃亮亮,清涔媚人。

“你一生一世,都隻能看我!”她的眼中有盅,惑得他連心都有些酥麻!

切~哪有這麼霸道的?不過,他就是這副德性,她懶得與他計較!

“那個鬼麵將軍真的挺厲害!”她由衷的說道。遠遠的,她就看見了傳聞中的鬼麵將軍,戴著一張鬼皮麵具,讓人見了都覺可怖,氣勢如山,當真不好對付。

“有些怪異!”冒頓斂眉低吟道。

“哪裏怪?”她發揮好奇寶寶的特長問。

“戰事,女人休要過問!”冒頓說完,大手不安份的伸進他老婆的衣服裏。

碰!一隻粉拳打上冒頓的臉。“你去死吧,我身,男人你休想再碰!”說完,她便跳出他的懷抱,跑到床對麵,對他吐舌做鬼臉。

這個女人,動不動就往他臉上捶,雖然不痛不癢,但是,事關麵子問題!

“過來!”他坐在床上,冷眼睇向她。

她最好識相,乖乖就犯,不然他便要讓她深刻體會什麼叫夫君是天!

“不去,今天你滾出去睡!”她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

“很好!”他咬牙說道,下一秒,囂張的女人已被他甩在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柳嫣彤聽到衣服碎裂的聲音。

“誰厲害?”男人逞威的壓在女人身上問。

“你!”女人卑微地回答,在心裏補了一句,你在床上最厲害。

於是乎,厲害的男人用厲害的手段讓很不厲害的女人在床上一直厲害地叫到第二天太陽出來。

從此,非常不厲害的女人知道了男人的厲害,因為她果真三天沒下床!

戰事,越越來越趨於白熱化,雙方對峙,已近一個月,卻均是各有損傷,然,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十二國盟軍雖為聯盟,然,各國皆有各國的算計,原來料想如此浩浩之師,取下匈奴,不過十日,誰能料想,匈奴強悍致此!

一月下來,未曾真正受了重創,更甚者冒頓的十萬鐵騎,所有裝配,皆是讓人畏服,以一擋十,毫不虛言,到了如今,才見識過一次他的鐵騎軍出戰,十萬軍隊,仿若一人,隻待命令一下,便是狂風颶雨,食人惡鬼,須臾間破敵與殺戮,同時完成,留下屍骸一片!

就連跟隨多年的匈奴老將也隻有在十年前與月氏的那切惡戰中窺見過王師的風采,哪想十年過後,王師之銳,又是大勝從前!

匈奴兵雖是以少敵多,然,其勢卻日漸高漲。

到了如今,聯軍跋涉而來,備的糧草,已快殆盡,各國又不願負擔這般龐大的開支,隻是管了自家兵士,別國一概不理,有些小國,財力不支,兵士早已饑不裹腹,百萬之師,氣勢大不若前。

是以,盟軍若想取勝,必要在這幾日破釜沉舟,背水拚殺,奪了戰機,才有可能。

‘鬼麵將軍’似是做了最大的決心,為漲士氣,一馬當先,向匈奴陣營衝殺過來,頓時,盟軍士氣高漲,皆有在今日一決死戰的豪情。

兩軍交戰,在此時刻,冒頓豈有不出之理?

隻是他的令未出,十萬鐵騎仍是森森然,立於戰場場之外。

混亂之中,冒頓與‘鬼麵將軍’不期然遇上。

軟劍對上長劍,冒頓隻在幾招之後,便退了回來,臉上露出一抹難解的表情,便要抽身退回。

‘鬼麵將軍’哪裏肯放過他,自是欺身纏了上去,招招致命狠絕。

冒頓額上已滲出細汗,低晃身體,躲過一劍,便離了馬有些狼狽地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