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王哭的驚天動地,我看的目瞪口呆。
“老兄,你這是……”
“罷了,罷了。往事不用再提了。”凶宅王擺了擺手:“總之,你愛上一個人,就不要考慮那麼多,什麼世俗觀念,什麼門第高低,這種東西,害人害了幾千年,還不夠嗎?”
“這個愛……說的有點重了。”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凶宅王明明是一個奸商,怎麼喝醉之後,就變成情聖了呢?滿嘴都是情呀,愛的。一點都不覺得臉紅。
“你敢說這個不是愛?”凶宅王忽然站了起來,兩手承載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有沒有時常想起她?說實話。”
我隻能點了點頭。
“想到她的時候,心裏有沒有發酸?”
我微微一怔,又點了點頭。
“你晚上做夢,有沒有夢到過她。”
“你怎麼知道?”我有點納悶了。
“很簡單,因為我也曾經愛上一個人。”凶宅王目光迷離,表情很像情景劇的男主角:“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大家都是一樣的。”
凶宅王的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在水中,我的心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唉,隻可惜,我已經把她罵哭了。”我苦笑了一聲:“本來好好地,結果我口不擇言,說她是賊,她就這麼走了。”
“不然。”凶宅王搖了搖頭,酒氣衝天。舌頭打結,可是說的話很有條理:“你說她是賊,她固然不高興,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還是那八個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嗯?”
“在妖眼中,世間人同樣是不可接近的。你可不要以為,妖就像是小說裏寫的那樣,看到一個活人,就像是發了情一樣,不顧死不顧活的跑過來。他們同樣有這個忌諱。”
凶宅王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本來呢,據我分析,那隻狐妖意動情迷,已經打算留下來了。雖然她的那個什麼管家反對,但是她也找好了一個理由。不過這時候你可要記住,她的心還在搖擺中。就像是要你娶一隻妖一樣,你固然喜歡她,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結果呢?那把斷劍一出現。你那一番話把她給罵醒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是妖,而你是人,你們最好不見麵。再加上有管家催促,她隻好離開了。”
“嗯……你分析的倒有點道理,可是,你怎麼知道的?”我看著滿臉酒氣的凶宅王,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的話。
“我怎麼知道的?嘿嘿。就因為木夭臨走時念叨的那八個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想想,這八個字可是邊哭邊說的。”凶宅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要是你,馬上就漫山遍野的去找狐丘,然後把美人抱到手,做一對神仙眷侶。然後生兒育女,多好。老弟,你不用擔心,那孩子就是人的孩子,沒有任何問題。”
“嗯?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當年……”凶宅王說到這裏,嘿嘿一笑:“你信我就對了。”
“有辦法了。”我心中一動,抓住凶宅王的胳膊。
“你幹什麼?什麼有辦法了?”凶宅王嚇了一跳,掙了兩掙,從我手中逃脫,睜著一雙醉眼打量我。
“你不是號稱見多識廣嗎?我這幾天一直在尋找狐丘的位置,你能不能告訴我它在哪?”
“原來是為了這麼一回事。”凶宅王一副了然的表情:“看你的樣子迫不及待啊,我不幫你,可是說不過去。”
他的手指撚來撚去,做出一副數錢的表情:“不過我的規矩可不能壞。有倒是千金易求,良匹難尋。這個消息得值多少錢呢……”
一說到錢,凶宅王的酒好像都醒了。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甚至開始懷疑,他撮合我和木夭,是不是就為了賺錢。
我把錢包拿出來,把零錢全都遞給凶宅王,凶宅王隻是微笑。我又把銀行卡拍在桌上:“密碼一會告訴你。”
“這些你留著花吧,我是生意人,不是土匪,不會把你打劫一空的。”凶宅王把銀行卡拿走了,把零錢推回來了。
那堆零錢加起來不到三百塊,我感覺他和土匪並沒有太大區別。
“兄弟,你恐怕還不知道,狐丘的位置,可是隱蔽的很呐。”凶宅王收起銀行卡,長歎了一聲。
我沒有說話,心想:“我當然知道他隱蔽的很,不然的話,我至於向你來買消息嗎?”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隱蔽嗎?”凶宅王慢條斯理的說:“無論是真正修行的道士,還是和尚,還是山精鬼魅,他們的住所都很隱蔽,離群索居,不和外界通消息。也許,隻有他們自己人,才能互相知道位置。隻有這麼做,才能鍛煉心性,免得被滾滾紅塵影響了修行……”
“這個我知道啊,你隻要告訴我狐丘在哪就行了。”我看他越扯越遠,忍不住插嘴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