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童男(1 / 2)

電燈把房間照的亮如白晝,我稍一打量,就知道房間裏沒有東西。於是奇怪的問紅線:“你所謂的替身呢?”

紅線一拍腦門:“我訂貨了,還沒送過來呢,咱們再等等吧,過一會就到了。”

我聽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東西還能訂貨?還能送貨上門?

我們兩個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之後,我對紅線說:“你這身體好的倒挺快,隻不過,你今晚住在這裏真的沒事嗎?千萬別等白綾來了,你忽然暈倒,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殺敵。”

“你放心。”紅線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是什麼人?我從小修行,身體恢複的本來就比一般人快。更何況,白綾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上次如果不是她偷襲我,我根本就不會受傷。”

“但願如此吧。”我歎了口氣,把斷劍拿出來擦拭。

這時候,門鈴響了。

紅線一躍而起,提著劍跑到門邊。我以為她要開門,誰知道她伸手把燈關了。

“你要幹嘛?”我看著她,覺得她有點神神叨叨的。

“可能是送貨的來了。”紅線壓低了聲音,指著屋門說。

“既然是送貨的,你為什麼不開門讓他進來?”我更加不解了。

“有可能是送貨的,也有可能是白綾。”紅線看了我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看你也快三十歲了,怎麼沒有一點江湖經驗呢?咱們住在凶宅裏麵,一定要有所防範。”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時候我總算知道了,剛才為什麼被紅線偷襲。

外麵的人顯然等的不耐煩了,又按了幾遍門鈴之後,開始大聲的拍門:“喂,你們要的東西送到了,有沒有人簽收啊?沒人我走了。”

紅線如法炮製,輕輕地打開了門。

這一次外麵的人根本沒有進來,反而用力一推,把屋門推開了,然後提著個手電筒向裏麵照。

借著手電光,我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嘴裏叼著煙,眼珠來回轉動,滿臉不耐煩。如果這都不是活人,世界上就沒有活人了。

紅線顯得很失望,淡淡的應了一聲:“有人,東西在哪呢?”

年輕人從身後拖過來一隻大箱子,然後古怪的看著紅線。紅線衝他點了點頭,又開始古怪而看著我。

“幹什麼?”我很茫然。這是什麼啞謎?

紅線跺了跺腳:“付錢啊你。”

小夥子也不耐煩的說:“是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們倆怎麼回事?神神叨叨的。”

我氣不打一處來,瞪著小夥子問:“多少錢?”

“一百。”他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個數。

這個價錢太整齊,我嚴重懷疑是他隨口說出來的。不過我也無心和他討價還價了,從錢包裏抽出來一張就地給他了。而小夥子隨手把錢塞到褲兜裏,揚長而去。

紅線把箱子拖到房間裏,砰地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你不用驗驗貨嗎?萬一箱子裏麵的東西不對怎麼辦?”我好心提醒紅線。

“放心吧,沒人敢在這種貨上麵做手腳。”紅線已經麻利的把箱子打開了。

我探頭向裏麵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裏麵……是一個紙人。確切的說,是出殯時候用的童男。這童男穿著對襟褂子,臉上描眉畫目,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這就是你說的替身?”我指著童男,感覺很晦氣。

“是啊,剛才那男的就是紙紮店的夥計。我是跟張醫生要的電話。醫院裏麵經常死人,有心的喪葬用品店,都會在他那裏留個號碼。”紅線一副老成市儈的樣子,可是在這種事上老成,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她把替身放到床上,貼心的幫他蓋上了被子,然後關了燈,拉著我躺到了紙人兩旁。

按照紅線的說法,現在童男紙人就是木樁,白綾就是兔子。我們隻需要等在床上,等著白綾撞死在房間裏就可以了。

這時候屋子裏黑乎乎的,也靜悄悄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我忍不住想要說話,於是低聲對紅線說:“咱們一定要躺在紙人旁邊嗎?”

“怎麼,你怕了?”紅線又開始嘲笑我的膽量。

“我不是怕,我是覺得,我就躺在替身旁邊,那這個替身有什麼意義?白綾來了,還是會殺我。”

“這個不要緊,一會她來了,我們兩個閉住氣就可以了。隻要我們不呼吸,她就拿我們沒辦法,來,我送你一張符咒,貼在身上,白綾就認不出你來了。”紅線隔著紙人塞給我一張黃紙。

“幸好我多問了一句,不然的話,你是不是連這符咒也不肯拿出來?”我心裏有點不踏實,覺得紅線做事,好像不是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