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黃金周已經開始了,全國山下,舉國同慶,各大旅遊景點爆滿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出來,交通擁堵,酒店緊張,人們樂此不疲地從自己煩膩了的地方,湧向別人煩膩的地方,進行了一場風風火火恍恍惚惚的觀賞後腦勺之旅。
在以實際行動詮釋了對祖國媽媽的熱愛之情的同時,也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祖國母親生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
抱怨與熱情同在,汗水與鈔票齊飛。
不過,這樣的生活距離這間群租房似乎很遠,整個屋子,隻有能從張楠身上看到假期的痕跡。
冷姨和劉叔,屬於養老一族,對他們說,每天都是假期,每天都死黃金日。
宋鍾馗的工作不定時,忙的話整天整夜都在項目上待著,閑了的話,隻要在家打幾個電話,了解一下現場就可以了,貌似這幾天趕工期,工作倒比平時更加忙碌了,已經有兩天晚上沒回來了,黃金周成了混凝土周。
黃小可就更不用說了,黃金周酒吧生意爆好,正是賺錢的好機會,這個時候拚上一把,趕得上平時一個月的辛勤耕耘了。
所以幾個人中,就數張楠輕鬆自在了。可偏偏他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主兒,從放假第一天就窩在家裏,看看電視,翻翻雜誌,有心情的時候還賠冷姨和劉叔聊聊天,活脫脫把自己活成了個老年人。
聊起來的時候,隻說黃金周旅遊就是花錢買罪受,他倒願意把那些錢留下來買房子用,還開玩笑說,和黃小可在一起時間久了,不變成守財奴,也難。
這天夜裏,已經十點多了,張楠白天睡的多,到這個點也還沒有睡覺,躺在床上看手機,發了幾條短信。
一聲開門的聲音,張楠立馬放下手機,去了客廳。
客廳黑乎乎的,看來,劉叔和冷姨都各自回房間睡覺了。張楠站在客廳中央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門輕輕地打開了,從很小,遲疑了一會兒,慢慢開大,輕輕一聲響,整個屋子就亮了。
門外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拉著一個行李箱,手上的雨傘還往下滴著水,半個身子都被雨水打濕了,幾縷頭發粘在額頭,原本就白皙的臉龐,被雨水打濕,顯得更加蒼白。
女孩在外麵站著,怯怯地向屋裏探著身體,“你好。”她說。
“你好。”張楠肩膀動了一下,“你是,小柔?”
“你認識我?”女孩微微一笑,楚楚動人。
“額,聽說的。”張楠撓了撓後腦勺,“你以前住這裏嘛,那個屋子你的吧?”張楠指著對麵一排中間的那個房間問。
“對呀,那個房間就是我的。”女孩抬腳想要進門,低頭看了自己的濕了的鞋子,站在門口愣住了。
“沒事,”張楠發覺的女孩的窘況,“過來吧,等下我拖一下地就好了。”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點著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啊!”女孩低聲驚呼,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捂著嘴巴,腳下是一隻處於攻擊狀態的黑貓,齜牙咧嘴,匍匐在地,凶相畢露。
“小黑!”張楠一個箭步衝上去,抬起右腳,本想狠狠地踢上一腳,眼睛不自覺瞥了一下冷姨的房間門,換了輕輕的力度,用腳把黑貓挑開,“別害怕,就是一隻貓。”
小柔深深胡了一口氣,對著張楠笑了,“謝謝你啊,你聽誰說的我啊?”
“小李子,他還開玩笑說你……”
“說我什麼?”小柔笑起來有淡淡的甜味,讓人迷醉,“說我壞話了?正太哥哥最喜歡開玩笑了。”
“不,不是……”張楠後退了一步,“對了,你好像好久都沒回來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