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在餐桌旁坐下，環視著這個破舊的小店，“隨便。”
“真是太巧了啊，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還會在見麵，我們坐過同桌是吧？初幾來著？”田小鳳很激動，“包子隨便吃！免費！”
“如果不是昨天送朋友經過這裏，我也不會知道你竟然在這裏。”王川的眼光從發黃斑駁的牆上轉移到田小鳳的臉上，“無敵美少女月亮公主田小鳳！”明明是一句玩笑話，王川的語氣裏多了分顯而易見的哀傷。
“快別提了！”田小鳳羞澀地別過臉，捂著嘴巴的手粗糙不堪，指關節也變粗了，“你可別取笑我了，多久的陳年舊事了。”
“生活的怎麼樣？”王川想把關心表現得雲淡風輕一點，出口的時候，卻怎麼聽都覺得別扭。
田小鳳苦笑，手揮了一圈，“你看，就這個樣子。”
王川搖搖頭，“昨天那個是你老公吧？”
田小鳳點頭，“他……他人其實很好的，昨……昨天是因為心情不大好，最近煩心事情太多。”田小鳳解釋。
“你還是老樣子，一急就結巴。”王川微笑著看著田小鳳，“一點都沒變。”
“就這一個缺點，還總被你惦記著，哎呀，時間怎麼這麼快呢，一眨眼就從美少女變成黃臉婆了！”田小鳳很少感歎，今天可能是因為見著老同學了，心裏的感慨格外的多。
“是呀，我以前還暗戀過你呢！你不知道吧。”王川摸摸鼻子。
“哈哈，快別說了，一把年紀了，怪害臊的，對了，你結婚了嗎？有對象嗎？”田小鳳低頭理了理頭發。
“沒呢。”王川平靜地說。
“該考慮考慮了。”
“嗯。”
“媽媽。”浩浩從裏屋跑出來，看見有生人，害羞的一頭撲進田小鳳的懷裏。
“浩浩乖，快過去叫叔叔。”田小鳳推著兒子，指著王川，“這個叔叔可好，可溫柔了。”
浩浩喊了一聲叔叔好，就又撲進了田小鳳的懷裏。
“幾歲了？”
“五歲。”
王川把浩浩拉進自己的懷裏，左看右看，臉色越來越凝重。
“浩浩可愛吧？”田小鳳問，眼光都溫柔了幾分。
“這孩子平時有沒有和其他同齡小朋友不一樣的地方？”王川抬頭問田小鳳。
田小鳳一時間被王川的語氣和表情震驚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比走路穩不穩，情緒波動大不大，吃飯有沒有食欲，會不會有嘔吐現象。”王川急切地盯著田小鳳。
“這孩子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田小鳳明明是挑著嘴唇笑著，眼睛早就濕漉漉了，“不會的，是吧？”
“我看這孩子剛剛走路有點不穩，目光較之同齡孩子稍微呆滯了一點，他平時有沒有頭痛，頭暈一以及腹痛嘔吐的現象發生過？”
“恩恩！”田小鳳使勁點頭，“王川，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啊？你問的我心裏發慌啊！”
王川深深呼了一口氣，“小鳳，我媽是省醫院小兒腦科的醫生，我大學讀的也是醫學，我說一句話你不要難過，憑感覺，我覺得這個孩子……”王川欲言又止。
“什麼啊，你快說呀！”田小鳳猛地站起來，嚇了浩浩一大跳，“我的浩浩他，他得了什麼病！”
“我懷疑是腦子裏有點問題，當然是我猜測的，你最好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檢查，說不定也不是，很有可能是不是的……”王川有點後悔給田小鳳講了這些話。
“你說是腦子裏有問題？”田小鳳半張著嘴，雙眼無神，下一秒癱倒了下來。
王川眼明手快，一個箭步跨上去攬住了田小鳳，浩浩早就哇哇大哭了。
這時，宋東從外麵趕回來，本來高高興興的，一看這情況，臉色立馬變了，一把推開王川，食指點在他的鼻尖上，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講出一句話！
“你就是田小鳳的丈夫吧，是這樣的……”
“滾！”
“浩浩，浩浩他……”
“老子讓你滾，你聽見了沒有！”徐東順手拎起一把椅子，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