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鍾馗和張楠兩個人,一邊回想,一邊串聯,竟然也將事情的經過分析的有模有樣,籠罩在這個屋子的無形的霧霾,好似在慢慢消散,張楠很激動,宋鍾馗則顯得出乎意料的沉靜,完全沒有一絲撥雲見日的喜悅。
“馗哥,你別不說話,你開口呀,冷姨那個人,年紀雖然不小,但是身子骨卻是一直很硬朗,走的也蹊蹺,悄無聲息的,還有她的哪隻大黑貓,也蹊蹺。”
“說起來大黑貓,我想到了一個人,你能想到誰?”
張楠搖頭,“一隻貓能想到什麼?我一想到它,腦子裏全部都是它光溜溜的身子和那雙看不見底的眼睛,我最討厭貓,尤其是這隻冷血的黑貓,除了冷姨,它誰看不慣,說不定那一點惹到它了,就衝你齜牙咧嘴,全世界都欠它一樣!”
“小黑是不親近人,卻對冷姨依賴得很,對外人也很防備,我們每一個剛剛接觸它的人都受到過它的攻擊吧,我想正因為這樣,凶手才會想到要先除掉這隻黑貓。”
張楠聽了連連點頭,手指著地上的一件灰色的棉布襯衫,“馗哥,你看這不是冷姨的衣服嗎?這陳小柔有什麼癖好呀,連老太太的衣服,她都收藏,該不會有什麼用途吧?”
宋鍾馗也瞅了一眼地上的衣服,“這個,不知道,難道是穿上冷姨的衣服,有小黑熟悉的味道,這樣在通過其他的方式輔助,最終捕獲小黑,把它帶走解剖後,再放在吊燈上。”
“幹嘛這麼麻煩,變態呀,別提了,一想到那天從天而降的塑料袋,我的心呀,吃飯都有陰影了。”張楠臉上的肌肉擰成了一團,那模樣就像是吃了一口老鼠屎一樣,“甭管那隻貓怎麼樣,這陳小柔和冷姨無冤無仇呀,如果是陳小柔害死了冷姨,這,這從哪裏解釋?”
“劉叔,也就是陳平曾經說過,他養過兩隻寵物,一條狗,一隻貓,也是被人以這種殘忍的方式殺害了,當時陳平和兩隻動物同住一個屋,你想,誰能從他身邊那麼輕易地帶走動物,那肯定是熟悉的人,陳平熟悉的人是誰,他隻有一個女兒,陳小柔。”
“我靠,陳平的事情,也和她有關,那可是她親爹呀!我靠,越想我就越是頭皮發麻。”
“從陳平的口中不難知道,他對這個女兒極其厭惡,而陳小柔對他的這個父親,也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可能陳小柔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又加上陳平半輩子都不得誌,陳小柔應該是有一個相當淒苦的童年生活,這也對她的性格的形成產生了不利的影響,她應該是痛恨陳平的。”
“有道理,家庭環境對小孩子的心理成長有很大的影響,想來,這個陳小柔也是個可憐的人,可是,我還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除掉冷姨,她們沒打過什麼照麵吧?”
“哦,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宋鍾馗恍然大悟,“反了,我們搞反了。”
“什意思?哪裏反了。”
“我覺得,不是因為陳小柔和那些人產生了矛盾,她才會去殺他們的。而是她要殺人,殺人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要殺人,所以,在過程中,產生了我們之前所分析出來的她很眾多死者之間的聯係,殺人是前提,對象不是重點,也就是說,並沒有很大的矛盾導致陳小柔非要殺死他們,而是陳小柔出於某種原因,必須要殺人,即使沒有什麼矛盾,她也要殺人,對,是這樣的!”宋鍾馗越說越入迷,到了最後已經把張楠忘記了,像是對自己說的。
“我有點暈。”張楠用手掌搓著額頭,“有點繞。”
“你不覺得,那些人,都是被迫來這個屋子裏的嗎?總是會發生一些事情,讓他們選擇了這個屋子,然後,死亡就成了他們的宿命。包括房東在內,他也是被迫協助的角色,這個屋子是一個很好的庇護所,有人要讓陳小柔殺人。”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陳小柔也是一個受害者,我們分析出來的她與其他人之間的糾葛矛盾,可能是存在的,但是並不是她殺人的原因,這樣說好像也有點道理,畢竟,我們分析出來的原因也很牽強,不足以讓一個人產生殺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