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小柔背後一定有人,因為單憑她自己,怎麼能擺平一切?這裏出了這麼多人命,怎麼可能沒有在社會上引起輿論?而她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誰能有這個本領,讓一個人不太合理的死亡,變得合理?”
“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宋鍾馗把手搭在張楠的肩膀上,“你覺得,她背後的人,可能是誰?”
“這我哪能知道呀?我要是認識這麼一個牛逼的人,我還能在一個不知名的學校裏,當一個小小的高中數學老師?嗬嗬嗬,也不對,我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那肯定早就死翹翹了,你說是不是?”張楠連連搖頭,把肩膀上的宋鍾馗的手拿掉,“說了一大圈,這冷姨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說她不是被毒死的,那又是怎麼死的呢?”
“冷姨這個人就更值得琢磨了,我總有一種感覺,冷姨一定知道些什麼,她也知道來到這個群租房裏之後自己的命運會是什麼,她很淡定,超乎尋常的淡定,她來著裏的目的,好像就是等著自己的命運,等死。”
“冷姨這個人是有點問題,神神叨叨的,所有人都看不慣,但是,你說她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還說她在這裏等死,我就想不通了,明知道會死,還住進來,你確定這個人腦子沒問題?不能感覺一個人瘋瘋癲癲的,就如同室外高人一般吧?”
“我十分確定冷姨至少知道點什麼,因為,她不止一次提醒過我們。”
“提醒?她怎麼提醒的?”
“你記不記得冷姨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冷姨經常不就是小黑小黑的,除了小黑,她眼裏還有其他東西麼?”
“你再好好想想,經常掛在嘴邊的。”站得久了,腿有點累,宋鍾馗後退一步,坐在了床上,張楠則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作思考狀。
“哦,哦哦!”張楠使勁撓頭,伸出一隻手指在空氣中晃悠,“就是,就是那句,叫什麼來著,一句俗語,等會兒我想想,就是那個……一場秋雨一場涼,對對對,一場秋雨一場涼!”張楠拍拍胸脯,“就是這個,甭管春夏秋冬,這句話就像長在嘴上了一般,所以說,我才覺得冷姨這個人不正常呢。”
“就是這句,一場秋雨一場涼,如果我們早點知道這句話的所指,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人去世了。”宋鍾馗聲音低沉,似是在自責。
張楠卻又是不理解了,“我說馗哥,我發覺你今天說話,也是特別的高深莫測呀,我就搞不懂了,你又從這一句一場秋雨一場涼裏,找出來了什麼新鮮玩意兒?”
“秋涼,陳秋涼,陳小柔。”
張楠滿臉痛苦,“啥?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從哪裏又冒出來個陳秋涼?她又是誰,陳小柔的妹妹?”
“陳秋涼就是陳小柔,也就是冷姨口中藏在一場秋雨一場涼裏的那個人。”
張楠這一次足足呆了有十秒鍾的時間,“陳秋涼就是陳小柔?陳秋涼怎麼會就是陳小柔呢?馗哥,你今天說話不僅是一套一套的,還會變戲法呀,莫名奇妙的就變出來了一個陳秋涼來?”
“程傑,我從程傑那裏得知的,你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嗎?他在初三的那個暑假裏,暗戀上了自己的補習老師,那個補習老師就是陳小柔,當然,她留在程傑媽媽那裏的個人資料上麵,姓名一欄和身份證複印件上還是陳秋涼這個名字。”
“原來這個小子還有這種心思,我記得他嘴嚴得很,問過幾次,他死活不肯交代對方是誰,原來是自己的老師呀,師生戀,夠刺激。”張楠有點不厚道地笑了幾聲,“對了,程傑這小子好像好久都沒有來了吧?這不像他啊?被愛戀折磨得欲罷不能的小青年,怎麼就這麼安靜了?放棄了?”
“你不知道嗎?他出事了?”
“出事了!沒……沒事吧?”
“還好,沒什麼大事。”
“哦,唉,我現在根本不敢聽見出事兩個字,一聽到就心驚膽戰的,怎麼又扯遠了,冷姨是怎麼死的呢?”
“冷姨的死,你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