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謀不屑一顧，說：“那時，王老頭子支持與不支持都不重要。你想想，王老頭子這把年紀，還能蹦達幾年？他總不能拄著拐棍還獨攬創弘的大權？再說，即使王老頭子在位，他是不會胳臂拐子往外拐的。除非他有收購薑南影公司之心。但薑南影是否同意被收購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我們現在一個最重要目的，是潛心下來，為創弘未來的道路做好鋪墊。一旦時機成熟，我們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真龍的頭是藏在雲霧裏。你我不能分心。步調一致，方可勝卷在握！”“黃總放心。我曹慧真雖為女流之輩，但也是看得遠的人。今後如能隨我們所願，我們的步調永遠是踩在一根線的。”曹慧真表態堅決道。倆撮合商議很開心。直到王乾鴻辦公室通知開會，他們才結束談話。這是集團公司臨時常務會議。議題主要討論廠慶活動安排的事宜。李海善把總體活動安排作了簡潔彙報。曹慧真一一敘述具體演出細節規劃。王乾鴻說：“每個車間爭取拿出一到兩個節目。節目不在多，在於精。最好具備原創性。”曹慧真說：“為了這次慶祝彙演，我們特意聘請了一些文藝團體專業導演，為一些有文藝實力的車間編排節目。效果非常好。”“行，隻要節目精彩，可以多花些費用請專業行家指導。我們的企業文化要跟得上生產節拍。這樣，集團才有真正的凝聚力。怎麼？沒有電控車間的節目？”王乾鴻平靜地說。“情況是這樣。薑南影的電控車間，不屬於我們創弘的編製。所以，沒有安排他們參與此次文藝演出活動。”曹慧真解釋道。“不。這樣大型慶祝活動，應該邀請我們的合作者積極參與。”王乾鴻說，“企業文化，是凝聚力文化。是一個企業綜合素質的集中體現。電控車間雖然是與我們合作的企業，但目前已經歸屬於我們創弘旗下，創弘的每一次活動，他們都應該有份。這樣，才體現我們合作的緊密性、一致性。你要盡快通知薑南影，最少也得拿出一個節目參加彙演，我屆時要看看這個與我們合作電氣公司的文化內容。”曹慧真還有些抵觸情緒，沒有立刻應答王乾鴻的話。黃有謀見狀，朝曹慧真使了眼色，曹慧真即可領悟。說：“王總說得好，散會我就安排下去。”接著，王乾鴻繼續強調此次彙演活動的重要性。並說部裏和一些重要合作大企業要來觀摩慶祝活動。得拿出水平和藝術，讓外界看看創弘的企業文化內涵和精神麵貌。會議一散，曹慧真馬上讓秘書通知薑南影參與文藝演出活動，並強調要拿出象樣的節目，演出前，是要彩排審查的。薑南影接到通知，心裏才鬆了一口氣。她意識到是自己那封郵件起了作用。果真，薑南影打開郵件，便見到王乾鴻的回複：情況已知。參與企業文化活動，人人有責。我會盡快安排此事。回複很簡潔。但意思非常明確。薑南影眼裏一熱，內心暖暖的。薑南影馬上開始醞釀，策劃演出節目。節目在於精，不能耽誤生產，利用每天下班時間排練一個小時就可以。結合車間現有的工人情況，隻能排練大合唱。大合唱，大眾化的節目，但在形式和演唱方式、服裝上要別出心裁。要唱出味道，唱出一種精神風貌。薑南影在大學期間是文藝骨幹，舞蹈、指揮演唱都能出色地露一兩手。她擬定初步表演形式，又琢磨選擇一首工人們容易唱的兩首歌曲。一首要柔美，另一首要有節奏和力量感。薑南影隻稍微思考十多分鍾，便定調出兩首老歌《瀏陽河》、《大刀進行曲》。曲目選擇完畢，她著手從網絡下載兩首歌曲的歌詞，然後打印三十六份，每個參與演唱的工人人手一份。薑南影還構想了兩首歌曲演唱方式。《瀏陽河》需一男一女領唱。女的薑南影自己可以勝任，男的就無法尋找。車間雖然有男工人，但基本都是沒有上過舞台的，表演經驗沒有。領唱很關鍵，如果出差錯，後麵合唱就會亂陣腳。薑南影為此苦思冥想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有了！她想起何有為。他們曾經一起去KTV唱過歌，何有為歌聲圓潤渾厚，富有民歌風味，唱男聲最合適不過。想到這，薑南影立刻撥通何有為的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何有為沒有多想，一口承諾下來。並信誓旦旦，一定幫助薑南影圓此次文藝彙演的夢想。薑南影很高興。整個演出計劃出爐，但往上麵報隻報大合唱和演唱歌曲，具體演唱方式還須保密。每個下午下班時，連排兩三天，效果不錯。老歌，基本都會唱，但薑南影還是不斷地糾正工人們的發音，力求達到精準，不跑調。何有為參與熱情很高，按時到車間參加排練。他領唱的《瀏陽河》男聲部，聲音悠揚，與薑南影領唱的女聲部，遙相呼應。薑南影演唱音韻甜美清脆，與何有為的圓潤渾厚的音色搭配在一起，格外動聽。工人們的合唱經過幾番調整，配合默契，初次聽，有專業合唱團的風格。《大刀進行曲》由薑南影擔任指揮，在前麵打節拍。指揮演唱，是薑南影拿手的動作。一招一式，與專業指揮不差上下。打拍子，薑南影在中學時就演練過。她指揮動作幹淨利落，柔美中帶著剛勁，光欣賞薑南影的指揮打拍子動作，就是一種美好的享受。工人演唱《大刀進行曲》，非常賣力。因為歌曲節奏感強烈，內容又是針對過去日本侵略者的，所以都放開嗓門唱。聲音洪亮，節奏鮮明，富有震撼力！何有為每次觀看後，都讚不絕口。何有為說：“真沒有想到，薑南影你還藏著這麼一手。指揮動作瀟灑漂亮，即使專業行家，也不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