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日雞震驚於楚風的腕力,看著孱弱但並不是真的弱,一路被楚風拉離了琴室,兜兜轉轉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但是不遠處隱約能看見露天的校場,四周種了許多無患子,樹梢零星幾點枝葉。
楚風拉著昴日雞的手未鬆,昴日雞掙了掙,楚風才放開。
昴日雞為了不顯尷尬,主動開口,“青天白日,這紈絝子弟也太是猖獗了!”
楚風先躬身道了一歉,“剛才失禮冒犯了!”
昴日雞難得糊塗,被突然發生的隻有女子才會遇到的事情弄得很是羞惱,而沒有深想為何楚風拉的人會是他,而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趙史飛。
昴日雞別扭的回道,“妾,妾身還要多謝風兒的相助,怎會怪你?”
楚風終於正視昴日雞的臉,眸光暗沉,“這人真是色膽包天,目無法紀,待父親回來,定會好好收拾他。”
昴日雞看著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楚帝一般,或許他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處理好和楚風的關係,如今的楚都太子,不代表一定會成為楚都以後的王。
昴日雞繞過楚風,往前走去,“我們先出去吧,時間不早了,回客棧用午膳吧。”
楚風看了看走在前麵的“女人”的背影,低下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張一合,像是抓住了什麼,但是最後又鬆開了。
兩人出了五藝樓,再回到客棧用完飯,之後就各自回了房,沒有再出過門。
楚帝是第二日下午再次出現在昴日雞的視線中,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在淮江一夜之間不脛而走的消息。
那就是淮州州府之子趙史飛自此不能人道的消息,等昴日雞知道之前調戲他之人就是趙史飛時,這個消息基本人盡皆知。
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不由得略微蹙眉,無奈的苦澀一笑,如果那個趙史飛知道他是個男子,他會不會想要殺了他?
但是在楚帝回來以後,沒有人提過在昴日雞身上發生的這個意外,似乎當做沒有發生一樣。
就這樣,在深秋以後,最常去的是醉清風,楚風果然也喜愛醉清風的酒菜,除了竹葉青,還有十八年酒釀天下紅,每次心月狐都會作陪,介紹淮江的風土人情,或飲酒作樂。
除此外,也常出入於五藝樓,或泛舟江上夜遊淮江,很是逍遙快活。
不知不覺,迎來了秋末,淮江江上迷霧重重,看不清隔岸的南越,更看不清亂世流離的有娀。
有娀王城下,秦硯帶領的南越大軍已經和有娀的王城惡鬥了好幾日,在攻過摩天嶺以後,大軍幾乎是順風順水打到了如今兵臨城下的局麵,如今拉鋸好幾日而毫無進展也是出乎意料。
南越駐在城外的軍營中,秦硯,梁朔,主力將士以及歌鴝鬱離子等人具在。
梁朔看著有娀的地形圖,“我們從摩天嶺一路攻至王城外,三個關口,數萬裏路僅花了月餘,如今遲攻不下這王城,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在連攻三關後,如果趁將士士氣高漲的時候一鼓作氣攻下王城,是最好的。但是如今久攻不下,越拖越久,也越來越不利。
秦硯緊鎖眉頭,有娀的兵力並不強,甚至比他們弱很多,但是他們善用毒,且熟悉孕育出他們的地方,這在之前幾役就有所體會。不過,之前他們有蒺藜他們,所以總是能化險為夷,比較容易攻下關口。
本來同理歌鴝的存在也應當有相同的力量,即使歌鴝沒有蒺藜會用毒,但也可以削弱一大部分危險的,而且身邊還有青鴿竹一,飛白飛語等人。
但是,他們卻遲遲久攻不下。
蒺藜收到青鴿的消息時,也不由蹙起了眉。
秦艽在一旁研究傳信的陰陽蝶,好奇蒺藜是如何能養出如此神奇的東西的,但是看到蒺藜蹙眉,也不由正經道,“怎麼了?可是哥哥他們那邊不順利?”
蒺藜點點頭,“他們現在在王城外整飭,前幾日日日出戰卻屢屢敗歸,遲遲攻不下,所以秦硯讓大軍先休整幾日。”
但是,他們都知道,戰事宜快不宜遲,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秦艽不由也皺眉,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不日就可以攻下有娀,別無其他,因為有歌鴝蒺藜他們的助力。但如今卻似乎不是這樣,秦艽蹙眉道:“為何?若說費些時日攻下沒什麼,但怎會屢屢敗歸?”
蒺藜想著青鴿傳來的消息,柳眉緊皺,“這次他們麵對的危險不是簡單的用毒這種手段,哥哥他們也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