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柔聲勸道:“你下床來,別害怕。一整天了,喝點兒水,吃點兒東西。”
王清容拚命地搖頭,並沒有動一下身子。
子衿端著茶盞走到床前,要遞給她。她越發抖得厲害……
子衿笑道:“你別怕,我到別屋去睡,你好好歇著。”
新婚之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杜若夫人悄悄問兒子:“新人可意嗎?”
子衿笑道:“還好。”
侍女告訴子衿:“新娘子不吃不喝,隻是抹眼淚,不知為什麼?”
子衿叫來王家的陪嫁丫頭和奶娘:“你們主子怎麼回事?”
奶娘道:“主子隻是戀家,從和州嫁到京城,千裏迢迢,想念親人是難免的,公子多擔待!”
她指著身邊的陪嫁丫頭:“這些小姑娘,是我們主子精心挑選的絕色,公子不嫌棄,就……”
子衿冷冷地說:“進了我家門,就是我家的奴才,說話不注意,是要割舌頭的。”
奶娘嚇得把話咽了回去。
當晚,子衿來到新房。王清容坐得遠遠地,不肯靠近。
春日的夜還有些寒冷,子衿道:“你床上躺著吧,別凍壞了!”
王清容沒動。子衿走過去,拉她,她急忙躲開了……
子衿一甩衣袖,回了書房。
新婦過門三日要拜見公婆,可是日上三竿,王清容卻遲遲不肯出門。
子衿終於惱怒了:“清容小姐,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清容的眼淚又簌簌掉下來。
“你與我拜堂成了親,咱們就是夫妻。有什麼為難事,你盡可以告訴我,整天隻這麼哭哭啼啼,什麼時候是頭?”
王清容抬淚眼:“子衿公子,我……我……”
王家奶娘咳了一聲,清容立即止住話語……
子衿斜睨那奶娘一眼:“主子說話,還需要你提醒嗎?”
奶娘陪笑道:“不是的,姑爺別生氣。我們小姐她……”
子衿哼了一聲:“真不長記性!我從不責打下人,可是,你卻逼著我立規矩!夜暗,拖出去,掌嘴!”
奶娘被拖出去,王清容輕舒一口氣。
子衿看在眼裏,說道:“她不是你的奶娘?”
王清容點點頭,滿麵的愁容一點兒都沒有減少……
子衿道:“不管有什麼事,請您今天去拜望我的母親。我不想讓我的母親失望,可以嗎?”
王清容躊躇了半天,終於跟著子衿一起出門了。
之後的日子,她依然躲著子衿。子衿興趣索然,索性住進了書房。
十多天都是如此,杜若夫人終於察覺,她把夜暗夜沉叫了去:“老實告訴我,公子這些天是不是一直睡在書房?”
兩個人麵麵相覷,終於回答:“是,從成婚當晚就住在書房。”
“為什麼不告訴我?”夫人發怒了。
夜沉道:“公子怕您生氣,不準我們說。”
杜若夫人氣惱道:“這麼大的事他敢瞞我!冰魄,去新房。”
當杜若夫人滿麵寒霜地出現在新房時,王清容長舒一口氣。
“告訴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