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地位、領地,”蘇憶掰著指頭,誠懇道,“這些東西,我是帶來不了的。”
令丘喝了口茶,並沒說什麼,卻聽蘇憶又道:“帶領魔族攻上仙界,自然也不在計劃中。”
令丘看了眼蘇憶,仍然沒說什麼。
“不過若這顆魔王之心落到了其他人手上,到時候會出什麼亂子,我就不敢保證了。”蘇憶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令丘殿下既然在仙界有人,對仙界的情況應該比我了解,這些年仙界出的那些無主懸案,背後隱藏著什麼,和這魔王之心有無關係,實在值得探究一番。”
“你是說仙界有人圖謀這魔王之心。”令丘淡淡道。
蘇憶挑了挑眉,道:“這也難說,也許這正是魔族派到仙界的人幹的。”
令丘笑了笑,道:“蘇姑娘是在套我的話嗎?”
蘇憶“嗯”了一聲,無所謂道:“呀,被你發現了。”
令丘自是沒從蘇憶的臉上看出任何可惜的神色,隻見她抄著手,道:“令丘殿下,我就是個普通人,無端地因這魔王之心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紛爭中,我的小聰明呢,也是無法與你們這些老狐狸抗衡的。若我不能給魔族帶來實質性的好處,諸位不願幫我也是情理之中。可這世上除了利益,總還是有別的東西能讓人明知無利可圖,也會奮不顧身地去做。”
蘇憶頓了頓,笑道:“若這顆心落到有心人手上,讓這三界大亂,魔族難保不會被殃及不是嗎?”
“哈哈……”銀發長老笑道,“別的東西?難道你還想著要我魔族去做捍衛三界安寧的事嗎?”
“真是天真,”紅衣女子嗤笑了一聲,道,“想要三界安寧的隻有仙界那群高高在上的家夥們,這樣他們才能永遠淩駕於眾生之上,我們可不管這三界亂不亂,這越亂,對我們才更有利。”
蘇憶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道:“諸位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別的東西,不是什麼大義。”
蘇憶說著掃視了一眼眾人,手中銀光乍現,同時微笑道:“我說的,是恐懼。”
在此之前,蘇憶和任何人打鬥都處於遊刃有餘的狀態,蘇憶一直不知這魔王之心帶來的靈力上限何在,這次要同時壓製住這些個有著上萬年修為的魔族,蘇憶隻能盡可能地釋放出更多的靈力,她倒還真的覺得有些吃力,但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蘇憶翹了個二郎腿,從容地酌了口冷茶,淡淡道:“諸位,想要吐血的話,不要憋著,這樣對身體不好。”
混沌突然笑出了聲,笑完才發現自己這笑聲十分不合時宜,默默地低下了頭。
恰也在混沌剛低下頭的一瞬,紅衣女子和黑袍長老首先憋不住,唇邊溢出了絲絲血跡。
“我就長話短說了,”蘇憶道,“願意庇護我的,請舉手示意一下,我會解除對你們釋放的威壓,不願意的,明年你們的忌日,我大概也不會有空去祭拜的。”
“卑鄙小人!你若殺了我們,魔族不會放過你的!”紅衣女子憤憤道,說完怒指著棲遲,道:“棲遲,你就看著這臭女人為所欲為?難道你要做魔界的叛徒嗎?枉我們尊你一聲魔君!”
棲遲抄著手,道:“若我是名副其實的魔君,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了。”
說完歎了口氣,看了眼一言不發的令丘,道:“令丘殿下,你若要舉手,最好是真心投誠,不然的話,還不如今日就幹脆地死了算了。”
“棲遲!你說的什麼話!”紅衣女子怒道,“我們才不會屈服於這丫頭的淫威下!”
棲遲看了眼蘇憶,道:“我說的,是實話。”
蘇憶笑了笑,道:“說的不錯,不管是真心歸順還是被逼無奈,若敢背叛,諸位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蘇憶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又說了什麼,自顧自開始了倒計時,在數到“一”的時候,仍然沒有一個人舉手,蘇憶一邊暗自佩服了一下魔族的團結,一邊又默默檢討了一番為何會沒有一人被她威脅到,最後心裏感歎了一句:“活得久了的人,活夠了,所以不怕死啊!”
蘇憶手裏握了握拳,正準備“說話算話”的時候,令丘卻默默舉起了手,蘇憶“咦”了一聲,卻見其他人也默默舉起了手,不過神色倒是各異,有的是一臉怨憤,惡狠狠地盯著蘇憶,有的卻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癱在了椅子上。令丘不愧是令諸位長老馬首是瞻的人物,明明是第一個舉手,卻麵不改色心不跳,既沒有羞愧,更沒有討好,隻是默默看著蘇憶。
“這樣便好,”蘇憶點了點頭,解除了威壓,“我也不想殺人。”
“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紅衣女子不屑道,“說得好像有誰逼你似的!”
蘇憶笑了笑,道:“我隻是想這麼說說,不用放在心上。”
紅衣女子被蘇憶氣得忍不住又咳了起來,蘇憶隨手捏了個治傷的法術,扔向受著內傷的眾人,整了整衣服,拱手道:“諸位,小女子的命就交到諸位手上了。”
“你究竟想要我們做什麼?”黑袍長老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