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撐著下巴思忖片刻,喃喃道:“既如此不用上弦的身份倒還要好些,不過就算魔族尚武,難道要我挨個挑戰他們一番?先不說有沒有這個時間,即便我都打贏了,難道他們就會聽命於我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若是我遇到這種事,必然是假意臣服、伺機報複。若魔族也是如此,待仙界的人追到魔界的時候,我怕是會腹背受敵。”
棲遲笑了笑,道:“看我做什麼?反正我的做法就是挨個挑戰一番,不過我和你不同,小爺我不是莫名其妙出現的人。”
蘇憶翻了個白眼,道:“知道了,走吧,本姑娘去會會他們。”
在去大堂的路上,蘇憶剛巧碰到林樾,提著竹籃子似乎正從後門回來。隔著不遠的距離,蘇憶朝林樾招了招手,道:“魔族來人了,我先去看看,林樾,你暫時別到大堂來啊。”
林樾看了眼蘇憶,道:“我抓了魚,午膳給你熬魚湯。”
蘇憶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聲“好”,腳下未停,向大堂走去,走了幾步,蘇憶突然來了句:“林樾真賢惠。”
棲遲笑噴了。
蘇憶撫額,想著自己怎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看了眼棲遲,道:“我剛才說的,不許和別人提起。”
棲遲憋著笑,拍了拍蘇憶的肩,道:“他這麼賢惠,我覺得主要原因還要歸功於你。”
“哦?”蘇憶道,“你是想說是因為我太不賢惠是嗎?”
棲遲笑了笑,道:“你對自己的認知倒還算正確,不過我想說的是,因為林樾喜歡你,比你喜歡他更甚,所以他會為了你,做許多事情,為你付出。”
蘇憶聽了,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站定了麵對著棲遲,嚴肅地搖了搖頭,道:“棲遲,這話我可不敢苟同,我對林樾的感情,自問是比天高比海深的。”
棲遲又笑噴了。
蘇憶看了棲遲一眼,自顧自走了。
棲遲片刻之後才跟了上來,與蘇憶一前一後進了大堂,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蘇憶耳邊響起,棲遲道:“你是騙我呢還是騙自己呢?”
蘇憶沒有搭理棲遲,看向站著的魔族眾人,棲遲落座之後,眾人才紛紛落了座。
棲遲左手邊的位置還空著,蘇憶想了想,決定暫時先背對著門站著。
“這位便是蘇憶姑娘?”蘇憶右手邊的一位長老指了指站在中間的蘇憶,問的卻是自己身邊的魔兵。
那名魔兵誠惶誠恐地看了眼棲遲,咽了咽口水後,才點了點頭,實在不能理解為何他家主子非要讓他來指認,還是當著魔君的麵,這完全就是害死人不償命啊!
“她究竟是神仙,還是魔族?”坐在蘇憶左手邊第一位的銀發長老道,邊說邊眯著眼毫不顧忌地打量著蘇憶。
“這還看不出來,分明就是仙身,自然是神仙。”下首的一位黑袍長老道,模樣看上去要比方才那位年輕些。
黑袍長老對麵坐著的唯一的一位女子哼了一聲,道:“我倒看不出來這蘇……蘇什麼來著?”黑袍長老提醒了一句,女子才道:“蘇憶是吧,我倒看不出她有什麼本事。”
女子一身紅衣如火,眉梢紋著一朵紅色的小花,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憶,指尖鮮紅色的丹蔻更是襯得她膚白勝雪。
紅衣女子旁邊的年輕人默默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渾然像個旁觀者。
棲遲咳了咳,閑聊的眾人皆看向棲遲,棲遲道:“諸位來此,看來是知道昨日之事了,雖然我也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沒想到諸位對此事竟這般殷勤,連夜趕來真是辛苦諸位了。”
“君上,明人不說暗話,”最先發話的長老道,“我們來此,隻不過想確認能與您抗衡的人的身份,仙界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天命石上預言魔王終將現世,如今仙界和鬼界都忙著找尋帶有魔王之心的人,這位姑娘,想必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
“不錯。”棲遲道。
“君上打算如何處置她?”銀發長老道。
棲遲沒有說話,看向了蘇憶。
蘇憶裝模作樣地整了整袖子,淡淡道:“這屋子裏,恐怕沒人有這個本事能處置我。”
“大言不慚!”紅衣女子道。
蘇憶笑了笑,道:“怎麼,長老是覺得自己比棲遲還要厲害?我這人聽力好得很,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大聲說話,長老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