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一拍桌子,茶杯立時碎成了數塊,女子道:“臭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蘇憶看了眼紅衣女子,淡淡道:“抱歉,我真不知道和誰在說話,不過你得知道,你麵前的人擁有魔王之心,承繼了魔王的力量,卻獨獨少了魔王的好脾氣。”
蘇憶看了眼棲遲,道:“我仔細想了想諸位匆忙來此的目的,想當年魔族與神族共分天界領地,如今卻隻能偏居於此處,斷了與外界的往來,這等屈辱,諸位能忍得這數萬年,不正是因為自身靈力減弱,難與仙界一決高下嗎?”
蘇憶頓了頓,看了眼眾人,繼續道:“如今我被仙界和鬼界追捕,需要魔族做我的後盾,諸位被仙界欺壓多時,也需要我的力量來對抗仙界。”
“臭丫頭,你這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紅衣女子不屑地哼了聲,“魔族與仙界相安無事多年,你想攛掇我們為了你與仙界動幹戈,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們可不會做!”
蘇憶保持著微笑,道:“你說話,又算不了數。”
“你……”
蘇憶的視線略過紅衣女子,看向坐在她旁邊的年輕人。
感受到蘇憶的目光,年輕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嘴,方道:“蘇姑娘覺得在下是說話算得了數的?”
蘇憶抄著手,笑道:“沒錯。”
還未等年輕人發話,蘇憶便自顧自又道:“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吧,很簡單,因為你坐的離棲遲最遠,但這些坐在上首的人說話時你又作出一副完全沒在聽的樣子,會這樣做的人,要嘛是不通人情世故,要嘛是什麼高深莫測的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後者。”
蘇憶說完,在心裏又補了一句:“其實我隻是不想看你旁邊的人才看你的,誰讓你自己不打自招了?”
年輕人看了眼蘇憶,又看向翹著二郎腿,正把玩著腰間玉佩的棲遲,不知想起了什麼,露出了回憶的表情,片刻後,方回神道:“抱歉,上了年紀的人,總是不經意間就陷入回憶中去。”
蘇憶看著這個看上去和棲遲差不多大的人,道:“不知您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久沒見到棲遲這種樣子了。”
蘇憶看了眼棲遲,道:“我還以為他經常露出這種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滿臉不耐煩的樣子呢!”
棲遲向椅背上一靠,頭枕在胳膊上,道:“令丘殿下,魔族雖然奉我為君上,不過若論聲望和地位,我自知比不上你,在座的諸位長老私下裏也是以你馬首是瞻。”說起這個棲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這些年若沒有你的支持,我這魔君的位置怕也是坐不穩的。魔王回歸,三界必然要因此亂上一亂,就看誰能亂中取勝了。令丘殿下忍了這麼多年,何不趁此機會放手一搏?”
“棲遲,你在幫這丫頭說話?”令丘看向蘇憶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棲遲笑了笑,道:“若令丘殿下和諸位不打算插手,我也不勉強。”
蘇憶看了眼棲遲,意思是:麻煩你勉強一下可以嗎?
正這樣想著,房間裏突然暗了暗,蘇憶轉身向門外看去,正看見恢複原身的混沌龐大的身體擋住了本就不怎麼亮的光線,棲遲走到混沌身邊,背對著屋內的諸人,道:“我和這家夥會好好護著這丫頭的。”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蘇憶咳了咳,腹誹道:“他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意見,我是不介意勉強一下諸位的。”
但蘇憶卻並未將這狠話放出來,隻是笑了笑,道:“令丘殿下是聰明人,不會放任寶物落到仙界或者鬼界的,是吧?”
令丘笑了笑,道:“蘇憶姑娘,你覺得棲遲和混沌不能保護你?”
蘇憶擺擺手,道:“棲遲和混沌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再厲害的人,要遇上沒完沒了的糾纏也是沒轍的,何況我這個人心善,見不得有人不停來送死,這會讓我的良心不安,所以,隻能尋求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蘇憶這話說完,令丘又開始愣神,愣了片刻,令丘看著蘇憶的眼神更加意味不明,但聽他道:“若我們助你,你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