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貴終於知道有人要想置他於死地了。他驚慌失措間,伸手摸到了摩托車上的工具箱。工具箱已經散開了,他抬手就抓到了一把斬骨刀。
“來啊,來啊,老子不怕你。”
秦貴眼睛看不見,但他手裏的斬骨刀,卻霍霍有風地憑空亂砍著。吳疆始料不及,差點兒就中了一刀。他屏住呼吸,後退了兩步。此刻,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屠夫的抗擊打能力會這麼強。剛才,他用鐵鍬在秦貴的頭上狠狠地拍了四五下,就連秦貴一隻耳朵頭都被他撩飛了。可是,他竟然還有戰鬥力。
“娘的,這貨是蔣門神嗎?”
吳疆蹲下身子,像一個狙擊獵人,靜靜地看著秦貴滿臉是血地從陷阱裏爬出來。秦貴爬出來後,瘋狂地棄車而逃。吳疆知道,留給他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如果讓秦貴跑到大路上的話,說不定就有監控和路人了。於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迅速地抽出腰間那把老虎鉗。
他拿著老虎鉗,一個箭步衝到秦貴身後,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秦貴聽見口哨聲,知道想害他的人就在身後,於是猛然間轉身,揮起手上的斬骨刀狠狠地劈將過來。吳疆戴起了口罩,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當秦貴舉刀劈來時,他將頭稍稍一偏,然後瞅準了機會,狠狠地將那個老虎鉗刺向了秦貴的持刀手腕。
打蛇要打七寸。
隻聽“當”的一聲,秦貴手裏的斬骨刀應聲落地。
吳疆順勢飛起一腳,將搖搖晃晃的秦貴踹到旁邊的蘆葦地裏。秦貴剛想尖叫,吳疆隨手抓起一把泥巴狠狠地封堵在了他嘴裏。
緊接著,三拳兩腳,秦貴就被揍得舉手投降了。
他滿臉是血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兩秒鍾後,秦貴帶著哭腔說的話,差點兒就沒把吳疆笑出聲來:“流子哥別打了,流子哥饒命啊……雖然我秦貴眼睛看不見,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你……我知道我錯了,我秦貴該死,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嫂子了……流子哥,我求你放我一馬吧……”
秦貴嘴裏說的“流子哥”,其實也是瘦狗嶺街的一個混混,他在西街口開了一家麻將館。平時,麻將館裏都是流子哥的老婆負責收錢。最近這幾年,秦貴殺豬賺了些錢,經常去流子哥的麻將館玩。一來二往,秦貴就跟流子哥的老婆也勾搭上了。所以,剛才當吳疆的鐵拳一次次衝秦貴身上招呼時,秦貴的第一反應就是:流子哥找他算賬了。
秦貴被打得仰麵朝天,使勁兒用手扒開額頭的鮮血。他剛一睜開眼,就發現“流子哥“”掏出了一個礦泉水瓶。
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礦泉水瓶子。
“啊,流子哥饒命啊,饒命啊!”
秦貴話沒說完,一股濃烈的,像硫酸一般的液體,擠滿進了他的雙眼。
辣!辣!辣!
秦貴感到眼珠子都像是被人挖掉了一般。
他張大了嘴巴,嘴巴也被灌進了紅色的液體。一句慘叫都沒有,他就直接被辣暈死過去了。
吳疆將那滿滿的一瓶辣椒水,悉數地灑在他的眼睛和傷口。臨走的時候,他有些不解氣,於是狠狠地用老虎鉗戳了一下秦貴的萬惡之源。
“呸,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流子幹活能有我這麼帥?”
齊活兒之後,吳疆清理了現場,拿著鐵鍬和老虎鉗匆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