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都窒息了,連心髒和血液都窒息得沒有了跳動的力量。我漸漸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甚至看見了黑色的霧氣在我的身邊遊蕩。
我要死了嗎?
我無力地伸著手掌,渴望著最後一絲的生的希望。可這一點生的希望也在楊希烈凶猛的眼神中慢慢化為了浮雲。
“半夢!”
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有人呼喚我的聲音,我已經聽不見了,聽不清楚了。
“咳咳咳!”突然被鬆開的脖頸湧入了大量的空氣,讓我空虛的肺部忍受不了氧氣的衝擊,一下子咳嗽起來。
下一秒,我就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大口喘著粗氣,想要讓自己的呼吸平穩起來。我的胸口被人順著,放平了身體讓我可以緩緩把氣息喘平。鼻子被捏住了,嘴唇被人封住了,度過來一口又一口的氣息,慢慢讓我過渡到了正常的呼吸。
等到我終於能喘過氣來的時候,我才漸漸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蕭以恒焦急的麵容在我的麵前呈現,他恨不得抱緊我卻必須要忍著幫我順氣:“半夢,半夢,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蕭。。。。。。”我叫出了一聲就覺得心口發疼,皺著眉頭忍受著渾身的痛苦。
蕭以恒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擔憂,衝著站在一邊的手下大叫道:“醫生呢?到底還有多久!”
蕭以恒牽住了我的手,顫抖的手指暴露他現在的心情,無助的焦急在心裏蔓延,表現出來的就是對我無盡的在意。
我痛得厲害,卻覺得心裏有一絲的安慰和高興。
沒有兩分鍾,醫護人員把我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蕭以恒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紳士,眼睛赤紅著叫喊:“小心點,她渾身都是血,小心有骨折!廢物,廢物!”
我無力地看著兀自瘋狂的蕭以恒,還有他緊握著我的鮮紅的雙手,終於安心地睡了過去。
因為我知道我得救了。
被蕭以恒救了。
迷迷糊糊隻見我似乎看見了一個溫婉的場景,鮮花簇擁著我,四周都是明媚的陽光和多彩的蝴蝶。我呆呆地看著這樣的場景,似乎隻有小時候才能看見這樣單純可愛的壞境。我伸出了雙手就看見了落在我手指上的蝴蝶,小小的翅膀在淡淡的花粉中飯翩翩起舞,繞著我的眼前飛躍了一圈又一圈。
“半夢!”
有人溫柔的叫了我的名字,我抬頭看去,就看見了笑得溫婉的蕭以恒。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豎著帥氣的發型,朝著我揮著手:“半夢,快過來。”
我盯著蕭以恒,忍不住就邁出了腳步,朝著蕭以恒的方向前進。蕭以恒的笑容越來越陽光,像初次見麵時那樣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蕭以恒。”我呼喚了他的名字,他伸手牽住了我的手。“我們要去哪裏?這裏是哪裏?”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啊。”蕭以恒笑得真誠,手裏捧著一束紅豔的玫瑰花送到了我的胸前。
結婚?我愣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發現自己真的穿著潔白的婚紗,還有一雙隻有公主還該擁有的水晶鞋。
我成了蕭以恒的公主,現在我即將成為蕭以恒的妻子嗎?
我下意識鬆開了蕭以恒的手,不可以,我不能這樣做,我根本就不喜歡蕭以恒不是嗎?結婚這個詞太神聖了,這輩子都不該讓我這樣的女人去觸碰,更不應該讓我來玷汙了蕭以恒的婚姻。
“不要。”我轉身就要離開。
“半夢!”蕭以恒從身後抱住了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太累了,讓我們一起分擔可以嗎?”
和我一起承受嗎?蕭以恒,不要說這樣的話,說這樣讓我動心的話,我隻是個需要人疼愛的小女人,是個自私的小女人。
“半夢。”
蕭以恒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一點點的清晰,一點點的明朗起來。
我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雪白的牆麵和焦急的蕭以恒:“快去叫醫生。”
另一個人趕緊離開了病房,現在隻剩下了我和蕭以恒。
我笑著說:“謝謝你來救我了,真聰明。”
蕭以恒眼裏滿是愛憐:“不是我聰明,是我在乎你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