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懲,躲躲藏藏幹什麼?難不成是你五古峰所造的孽,沒臉見宗門弟子嗎?”前一刻還沒有人站立的地方,下一刻一個長袍白發老者忽然出現在房間內。
“哼,趙劍仁,你別犯賤。”嚴不懲的聲音響起,卻沒有絲毫露麵的意思。
“我實話實說而已,宗門內誰不知道,十幾年前的某一天,五古峰親傳弟子江不凡,喪心病狂的屠殺宗門弟子,之後逃出宗門,投靠可妖魔。更令人發指的是,放任他離開的,竟是我們令人尊敬的前任宗主,他最痛恨的師尊,五古峰峰主嚴不懲。”
“這些所作下的殺孽,就算過去許久,也不能被時間隱藏。我倒是想問一問嚴峰主,如果說他是邪魔,那麼,他的尊師,又應該稱為什麼呢?”
“還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呢?聽聞幾天前,嚴峰主身染魔氣,不知道會不會像江不凡一般,一夜成魔,屠殺弟子千萬呢?”
連續的話語,從趙劍仁的口中發出。聽聞,十幾年的那場屠殺中,玉澤峰的衣缽弟子,也死在江不凡的手中。
他是趙劍仁最喜愛的弟子,名為弟子,實為私生子,隻不過是礙於世俗,不便當眾相認罷了。
為了這事,趙劍仁可是發瘋了許久,找上五古峰理論,結果五古峰峰主閉門不見,氣頭上的他大鬧五古峰,闖入五古峰峰主的閉關之地,豈知等來的隻有一個字——滾。
何其的囂張,他從未見過犯了錯的人還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早就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不過五古峰峰主如何道歉跟賠償,他都不可能善罷甘休。殺子之仇,豈能由一句抱歉賠償就能一筆勾銷的。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根本沒有道歉的想法,還極其蠻橫無理。一氣之下,他便跟那人交起手來,可誰成想,不到百招,不敵那人,被那人五花大綁直接轟出山門。
那人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若是再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何其的霸道,何其的無理。
此事,當時還引起了一陣轟動,有可憐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有嘲笑他自取其辱的,還有的叫好的。
之所以叫好,是因為他的衣缽弟子,所謂的私生子,被他寵溺慣了,平日裏可沒少作惡,隻不過是大家看在他是玉澤峰峰主的私生子不敢計較罷了。
自那以後,趙劍仁便暗自發誓,要親手報仇。峰中所有的事務,全權交給親傳弟子中排行第一的人處理,自己閉關不出。
當他出關的時候,嚴不懲因愧對宗門,辭去宗主之位,驅逐峰內所有的弟子,一人深入妖魔腹地,企圖將他那誤入歧途的弟子帶回。斬殺妖魔數千,殺得妖魔聞風喪膽,可惜,終究還是一身傷,空手而歸。
歸來之後,仿佛死心一般,獨自一人在思過崖中麵壁思過了十多年。趙劍仁本想殺進思過崖中,可惜被新任的宗主,曾經的五古峰親傳弟子——不染塵攔住。可他哪裏肯罷休,執意要去,宗主眼看攔不住,連長老團都出動了,可結果都一樣,長老團也勸退他。
為這事,雙方鬧得非常的不歡,趙劍仁一意孤行。宗主不染塵沒辦法,提出師債徒償,甘願接他十招不能還手,最後在長老團的見證下都簽訂生死狀了。
生,此事到此為止。死,不追究趙劍仁的責任,一切都是不染塵心甘情願。
交戰的那天,場內人山人海,堵都水泄不通,宗門弟子盡數到場。趙劍仁經過這幾年的修煉修為已達元神道者,比原先的時候還要強上許多。
也許在外界的壓力跟為親生兒子報仇雪恨的決心下,他的狀態發揮得非常好。他出招的時候,天地為之一變,眾人隻覺得渾身難受,看不清其招式,所過之處,勢如破竹,隻能觀其形,不能觀其意,根本就沒法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