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不染塵必死的時候,不染塵卻是紋絲不動,任由趙劍仁的攻擊有多麼的淩厲,他都穩如泰山。
就在招式要把不染塵撕成兩半的時候,天氣元氣猛的彙聚起來,眾人有種跪拜的衝動。那股衝動像是與身俱來似的,離得越近,實力越低,那種衝動感就越強。
處之泰然,一言不吭,在千鈞一發之際。天空中不知怎的就下起了毛毛細雨,雨點滴在趙劍仁的招式上,那些招式就被腐蝕掉了一些。
可靠這些,根本就擋不住趙劍仁的招式。就在眾人擔憂的時候,眾人感覺心裏一冷,不是身體方麵的冷,而是心理方麵上的冷。修行者抵抗力何其強,即便大雨大雪也不會覺得冷。
那股冷意從心裏冒出,經由腳底蔓延到腦部,不論如何運轉真元,都抵擋不住那股冷意。
起風了,不染塵屹立在冷風中。風吹亂了他的鬢發,給自信滿滿的他增添了一絲孤寂的味道。
“劍啟。”他貝齒一開,世界的大門仿佛被他打開了一般。
他的周圍突然驚現出成千上萬的白色小劍,輕飄飄的如同一片細小的落葉落進水池裏一般,又如同春天裏的一縷風拂過細柳一般。
漫天的劍影衝天而起,天地間所有的顏色,仿佛被它給奪去了一般。就連那高高在上的雲層,都被它被擊穿,四處散開,再也無法凝結。
這還是凡人嗎?眾人的心中一顫,一種窒息感湧上天靈蓋,有些修為稍微弱的,雙眼淌血,跪在地上大口呼吸,有些甚至直接昏了過去。
城主府的眺望台上,這原本是為了視察城裏內外妖魔動靜而建造的的。此刻,一名中年男子站在頂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電。就在那一瞬間,凝望漫天的劍影撫摸他的胡子,久久不語。
他的身旁,一名皮膚雪白的卷發碧瞳美女靜靜的站著,也不敢有絲毫的打擾。這美女乃是眺望台鑒世境的器靈,眺望台是專門為她而建的,記錄城中所有的大小事。
那中年男子雖一言不發,但眼中卻是讚許之意。偏頭一望,城外千萬裏處一道黑氣騰空而起,逐漸化為一個年輕男子模樣,與中年男子遙遙四目相對,眼神中多了一絲的恐懼。
那青年男子,乃是城外最大的妖魔——蚩鬼。據傳是妖魔蚩尤的後代,修為了得,手下大妖無數,禍害大行三群的龍神,也隻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大將而已。
可就這麼一個大將,卻弄得大行三群雞犬不寧。孩童一旦哭鬧,隻要父母喊出龍神大名,孩童便禁聲,躲入父母懷中不敢出來。
漫天劍影散去,天空恢複了正常,那股令人心悸的感覺消失不見。不染塵人如其名,一塵不染,站立在原地,臉上永遠掛著淺淺的微笑。
反觀趙劍仁,雙手裂出血絲,嘴角還掛著一條長長的血痕,目光盯著不染塵,沒有絲毫的色彩。
遠遠望去,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三年苦修,本以為能報仇雪恨,可結果呢?仇沒報到,還成了別人的墊腳石,淪落為眾人的笑柄。
他還是人嗎?
我是不是傻?
這仇,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我,趙劍仁,真是沒用啊。自己親生兒子的仇都報不了。
趙劍仁不停地在問自己,實則心裏早已滴瞞了鮮血。敗了,終究還是敗了,連敵人的弟子一點衣角都沒能碰到,又有什麼臉麵報仇?
“咚。”
趙劍仁雙膝一沉,跪在地上,兩滴熱淚偷摸的流了出來,不過好在,沒人人能看到。
人群散去,留下的隻有那個淺笑少年,一個跪地的老者,還有他那稀碎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