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它為什麼盯著我看?”王灶小心謹慎地問道,“可是要對我作甚麼?”
“我也不知道,這血色晨星從來沒有這樣過!”鬼婆答道。
無皮鬼本來躲在王灶身後,但看見這血色眼珠轉過來盯著王灶時,趕忙又躲到鬼婆身後。此時,無皮鬼貓在鬼婆身後說道:“莫非因為你還沒死?”
“此話何意?”王灶問道。
“你忘了從望鄉台上向下望,你根本看不到人,因為這望鄉台就是給死人魂魄看的。我覺得這紅色大眼珠子隻盯著你,就因為你還活著。”無皮鬼說道。
“無皮鬼說的貌似有些道理。”鬼婆說道。
“可是我也是活人,為何它不看我?”宇文及雨疑惑道。
剛說完,這血色大眼珠便轉動了一下,盯緊了宇文及雨。
“這……難不成真是因為我們還活著?”宇文及雨問道。
“肯定是了!”無皮鬼神情堅定地說道。
突然,無皮鬼眼珠子一轉,提議道:“我看不如你倆自殺吧。死了說不定它就不盯著你倆看了,而且……”
沒等無皮鬼說完,鬼婆喝停道:“別胡說。我看我們不要管它,繼續走吧。”
眾人心怯地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走下望鄉台。王灶一直不敢抬頭看那血色的大眼珠子,生怕它再有什麼嚇人的舉動。但是,心中一直感覺惴惴不安,總也感覺它始終盯著自己。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座橋邊,隻見一條很長的綿延大橋連接著兩段山崖,橋體看似是木製的,由一塊一塊的木板組成,橋兩邊分別掛著兩條粗鐵鏈護欄,這橋好似懸在空中一般,下方看不清是什麼,隻有一片紫紅色雲霧。王灶大喜道:“莫非走到了奈何橋?”
“正是!”鬼婆回道,“對麵山崖處有一鬼門,我們進到鬼門之後便可到冥界了!”
話音剛落,奈何橋好似被風吹動一般,在空中抖個不停,兩邊鐵鏈子叮當作響,甚是玄乎。
“怎麼回事?”王灶問道。
“這奈何橋時不時地就是這樣,不礙事的。”鬼婆答道,朝奈何橋邁開步子。
“啊!”無皮鬼突然大叫一聲,拍了拍王灶的肩膀。
王灶被無皮鬼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忙回頭道:“你能別一驚一乍的不?!”
隻見,無皮鬼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一般,驚恐地說不出話,麵部的笑容看起來僵到了極點,當下用手指了指天上,好似在指著那血色晨星。
王灶暗道,不好!莫非……一回頭看將過去,隻見,那血紅色的大眼珠子仍然盯著自己,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這到底……”王灶心裏納悶道,“怎麼都感覺到瘮的慌。”
“別管它!”鬼婆喝道,“我們隻管走我們的,就當作沒有那血色晨星。我們快走,過了這奈何橋就沒事了。”
說罷,一行人加快了步伐,一個接一個地走上了奈何橋,四人都上去後,這橋體搖晃地更加厲害了,似乎再多晃一下就會掉下萬丈深淵一般,四人隻能邊扶著兩邊鐵欄杆,邊踱步。
正走著,宇文及雨驚奇道:“這橋下是一條河!”
王灶聞聲抬眼望下去,隻見,紫色的雲霧不停翻滾,時不時地漏出間隙,從這間隙中望下去,確實能看到河流。
“此乃忘川河。”鬼婆說道,“一個已死的魂魄,走進鬼門關,走過黃泉路,通過奈何橋,踏過忘川河,最後邁進鬼門,便有了鬼身,成為鬼,這是所有鬼必經的過程。”
“婆婆當初也是這麼走過來的麼?”宇文及雨問道。
“正是。”鬼婆答道。
“難不成我也是這麼成為鬼的?”無皮鬼問道。
“應該也是。”鬼婆答道。
無皮鬼一皺眉自言自語道:“為何我都想不起來了?”
“你已經成為鬼有萬年了,就算走過也忘了。”宇文及雨回道。
“言之有理。”無皮鬼回道。
“咦?這河的顏色不太對,怎麼看起來是紅色的?”王灶扶著鐵欄杆望著下麵,仔細瞧著,“難不成是血河?!”
“你猜對了,正是血河!”鬼婆回道。
“啊?!”三人一同驚道。
“沒想到這忘川河是一條血河,不知這血從何而來?”宇文及雨問道。
“鬼是沒有血的,鬼身是由陰魂之力構成,就算出血也是假象。”鬼婆看了一眼無皮鬼,繼續說道,“就像那日他假裝十丈和尚一樣,雖然他渾身是傷,到處是血,也都是假的,隻是陰魂之力幻化的。而陽間之人死之後,血液完全變幹,才能變成魂魄。那血液便到了冥界築成了這條忘川河。”
“竟有如此神奇?!”無皮鬼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