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丙見鎮住了王喜,心中一塊巨石落下地來,起身命令道:“著踏白軍統製王喜將軍,即刻領本部人馬,捉拿城內叛黨餘孽,解除親衛軍武裝,實行全城戒嚴。”
全城戒嚴、捉拿叛黨餘孽這種好事落到自己頭上,王喜簡直大喜過望。吳曦在蜀王府裏不曉得藏了多少金銀珠寶,足夠他好好數一陣子了。最關鍵的是,吳曦有位小妾,長得跟花兒一樣,早饞得他口水直流了。“末將遵命!”王喜都恨不能立即去軍營調派軍隊了。
安丙收起下達命令時的威嚴,一臉和藹地對王喜說:“老弟,好好幹,這可是頭功,別給老哥哥辦砸了!日後朝廷封賞,老弟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嗎?”
王喜歡喜地說:“知道知道!弟弟我知道!弟弟這就去軍營,一刻也不停留,如何?”
安丙點點頭道:“正該如此!老哥哥我,也該去蜀王府了,咱們就此別過!”安丙說著,叫過張群芳,便走出了待客廳。屋外,天色未明,依然暗夜沉沉。安丙張群芳兩人在兩隻燈籠的導引下,走出大門。安中嶽幾人在大門外,見安丙進去許久都不出來,擔心主人安危,正焦躁不安地來回亂轉。這時見兩人安然無恙地出來,不由長長地出了口氣。
“老爺,夫人,你們可算是出來了!瞧你們進去這半天,把奴才幾個給急的,都恨不能殺進去了!”安中嶽牽著安丙的馬迎上來,將韁繩遞給安丙。安西嶽也將張群芳的馬牽了過來。
安丙笑著說:“這不出來了嗎?老爺跟王將軍談的是大事,豈是三言兩語一時半會兒就能談完的?”說著,正欲翻身上馬,卻聽院內蹄聲得得,刀兵碰撞聲響,便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便見一對燈籠飛也似的跑出院門來。原來王喜已經披掛了,正要趕往軍營。
安丙與王喜在大門外再次拱手道別,望著他直奔軍營,這才調轉馬頭,朝蜀王府去。自從進入蜀王府,就一直閉嘴不言的張群芳總算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她說:“安大人,王喜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他出爾反爾,調兵來收拾咱們,咱們該怎麼辦?”
安丙笑問道:“你又不會看相算命,咋一看人家就知道不是好人?”
張群芳冷笑道:“那個混球看人時色迷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能是好人嗎?”
安丙玩笑道:“能讓人家看得眼珠子都掉下來,說明你長得漂亮,你應該感到自豪才是!”
張群芳“哼”了一聲:“自豪個屁!為啥本姑娘成天在你麵前,也沒見你眼珠子掉下來過?”
安丙苦笑說:“這不一樣,你是我安某人的小姨子,我要是眼珠子也像王喜那樣掉下來,那成什麼人了?”
張群芳冷笑道:“姑奶奶剛才還假扮的是你安大人的小妾呢,他為什麼敢掉?”
安丙哈哈笑了:“王喜不是傻子,他知道我安某人從不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麵,既然你拋頭露麵了,就說明不是我安某人的女人,他自然敢掉眼珠子了!”
“呸!懶得跟你說!反正那混球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得提防著他點,不然,哼!”張群芳嬌嗔著,一提馬韁,搶到安丙前麵去了。
安丙望著黎明漸顯的大街,寬闊的街道,整齊的房屋,平整的石砌街麵,就仿佛專為張群芳一人一騎準備的,得得的馬蹄聲裏,她時而催馬前行,時而原地圈轉戰馬,英姿颯爽,早看得安丙的眼珠子跟王喜一樣,快掉下來了。
張群芳年輕漂亮,富於青春活力,且與她姐姐張素芳有著相似的性格,早已成了安丙慰藉受傷心靈的良藥。可惜,她隻是他安某人的小姨子,一朵帶刺的玫瑰,他未必有福消受。即使有福消受,他也不願意跨出那一步。對張素芳,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歉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