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揚不在年輕,歲月的流逝,同樣也在她臉龐印上不可抹去的皺紋,但同時也逐漸醞釀了一種醇厚的風華。
她舉手投足之間,皆是說不出的韻味,便過頭來微微一笑的時候,很容易使人沉溺。
但她總覺得自己配不上身邊這個男人。
那個他,總能吸引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孩,每當看到她們的靠近,他雖然板著一副冷麵孔,但顏揚心中總泛起陣陣苦澀。
是害怕,是恐懼,是自卑……
一日,她倚在他的懷中,終於說出了實話,“凡然,我隻是一個很自私脾氣很壞的女人,我也也感覺到,自己所剩無幾的日子,聽話,去找一個適合你的好女孩…”
他抬手覆在她愈發滑順的黑發上,眷戀地,輕輕地,摩挲著,唇角噙著一絲淺淡溫柔地笑意,“你是我一輩子的妻子,我也是你一輩子的老公。”
顏揚的眼角不知不覺中濕潤,“你已經陪我足夠多,我已經知足。”
顏凡然不語,隻是更加摟緊了懷中的人兒,他隱隱感受到一種不詳之意。
“今晚我給你做份蛋炒飯好麼?”她笑的很溫柔。
“怎麼突然想做蛋炒飯了?”他回過神來,勉強微笑,“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我想起當初失約的蛋炒飯,就當作是我的心願好嗎?”
她用了這樣幾句是懇求的語氣,他根本無法拒絕。
幫她係上圍裙,繩子已經到了最大的底線,但還是有很大的空隙。
“凡然,係上了嗎,怎麼這麼空曠?”她疑惑的轉頭。
“沒事,隻是我買大了一點。”
隻是是最小的尺寸……
“難道以後你要當家庭婦男?”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許久未見到她這副模樣,顏凡然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主廚,你做飯。”
顏揚雖有些吃力,但總歸手腳麻利,等到那份新鮮出爐的蛋炒飯,顏凡然順手奪了過去,“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顏揚怎麼不懂,他是心疼。
“慢點,我還可以再做。”以後這個詞,時間太多,她給不起。
顏凡然替她攏了攏衣服,仰起臉笑,“一起坐下來,我看看你。”
她笑而不語,抬頭替他理順了稍亂的額發,“還看不夠嗎?”無奈的看著他,聲音溫和,“凡然,多謝你伴我五年。”
他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筷子,偏過頭來看她。
“那次我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凡然等我離開之後,不要悲傷。”她微笑,眸中染上無盡的暖意,“世上比我好上千萬的女孩,你總會遇到一個。”她極其溫柔的撫上他的臉頰,認真道,“不要辜負她。”
他緊抿著嘴唇,一字一句,“我顏凡然的妻子也隻有一個。”
“我欠你太多,隻願你餘生過的不要孤單,好嗎?”她溫柔的讓人難過。眸中倒影滿滿是他的身影,“吃了這碗蛋炒飯吧。”
他終是低下了頭,錯過了顏揚疲倦的困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沒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抬頭——
筷子掉落,留下了那碗蛋炒飯,還剩很多啊……
“顏先生,我們也,無能無力了。”周醫生放下手中的聽診器,搖了搖頭。
“她肯定在跟我開玩笑,”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明天,明天就會醒的。”
顏揚以前也昏迷過,但很快就醒了。
“顏先生,休息一下,”小舟望了望毫無波動的心電圖,淚水在眼眶打轉。
“噓,顏揚她隻是在睡覺。”他眼底柔和,輕輕的握住了那冰涼的手,又撚了撚被子。
因為體力透支,顏凡然不久就昏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裏麵的顏揚很健康,黑發柔順,她附在他耳旁,像在講悄悄話似的,“凡然,我不想在看到你折磨你自己,答應我,好好過下去吧。”
話罷,她化為一道散風,顏凡然怎麼抓都抓不住。
夢醒,他的眼角還一片濕潤。
直至看見棺木下沉,人都走了,他才徹底清醒,摩挲著一遍又一遍顏揚的照片。
遠處,有一個迷茫的人影越走越近,走到顏凡然的麵前,放下手中的花束,起身便要走了。
顏凡然從未見過這名男子,順口托出疑問,“你是誰?”
“我就是你。”
男子摘下帽子,笑容莫名地讓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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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外也就結束了,你們猜,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