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一舉一動,讓文皓天都徹徹底底地看在了眼睛裏;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感覺到萬分的欣喜,而是讓他覺得越來越惶恐。因為文心所做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很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女兒要幹什麼,女兒要表達什麼。文心那猜不透的心思,使他感覺到十分的緊張,因為他不想再讓女兒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他不想再讓女兒因為那些無聊的過去而悲傷,哭泣;他隻想讓現在的女兒開心,快樂,感到幸福,重新做回那個愛笑,愛鬧,但很幸福的的天使。
文心這些出奇的舉動,讓文皓天感到的是萬分的驚恐,但是吳責卻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他的女兒是一個守規矩的好孩子,絕對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他理解女兒的心思,文心並沒有什麼出奇的表現,她隻不過是在默默地傾訴著她內心的那種濃濃的思鄉之情;因為女兒這樣做,僅僅是一種她自己表達思鄉的方式。
或許吳責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上天所稱讚的;現實的光明,也照亮了吳責的猜想是正確的。正在文皓天在為不理解文心的內心而愁眉苦臉的時候,文心突然轉過身來,用那顯示著幾絲真誠的光亮的眼睛望了望吳責,又望了望文皓天;然後又用手指了指著這座矗立在雲層之間的房子,那柔言細語的語氣裏顯示出了幾絲按捺不住的興奮:“我到家了,我真的到家了,快看呀,這就是我的家!”文心驕傲地指著這座房子向文皓天和吳責述說著,那充滿欣喜的語氣裏埋伏著幾分驕傲,幾絲幸福,埋藏不住的喜悅也在那神采奕奕的笑臉裏裸露了出來!
看著女兒回到家的興奮和欣喜,文皓天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再一次留下了那既興奮有感動的淚水。於是,他輕輕拉起了文心的雙手,向房子的門口走去,那說話的語氣裏顯示著和文心一樣地興奮:“是啊,我們的心心到家了,我們的心心回家了。”
是啊,每個人都有家。然而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回家,是一種喜悅;回家,是一種興奮;回家,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回家,更是一件幸福快樂的高興事兒。
“心心,快進來,我們的心心到家了。”文皓天邊用鑰匙開門,邊將頭扭在後麵和文心興匆匆地說著話。
“爸爸,回來了,我想死你了。”文皓天剛剛進家門,文敬就不顧一切地興匆匆地撲了上來,給了文皓天一個溫暖的擁抱。
“嗬嗬,這小丫頭還是那樣淘氣。”吳責笑嗬嗬地撫了撫文敬的頭發;聽見吳伯伯這樣的評價,文敬心裏暖呼呼的,調皮地向吳責做了個鬼臉:“吳伯伯好。”
看著文敬調皮地向他問好,吳責心裏暖呼呼的,用手刮了一下文敬的鼻子,興匆匆地對文皓天說;“這小文敬還是那樣地淘氣。”
文皓天輕輕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也笑嗬嗬地回應著吳責:“是啊,工作好幾年了,都是大人了,但還愛耍小孩脾氣,真拿她沒辦法。”
“人家還小的嗎。”聽著爸爸這樣地評價自己,文敬有點不高興了,撅起小嘴來,表示著心中的不滿。
“皓天,回來了。”或許是聽見了文敬那歡呼雀躍的呼喊聲,在屋子裏的芬芳也急忙聞聲趕來,還順手幫著文皓天提行李。
“芬芳,你好呀,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吳責看見芬芳從屋子裏趕了出來,急忙上前向她打招呼問好。
“你好呀,老吳。”芬芳看見了吳責,也微笑著向吳責打著招呼,那昝白的臉上也立即出現了片片的紅暈。
“這位是...”當芬芳轉過頭去,看到文心的那一刻,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看見妻子愣在了那裏,文皓天仿佛意料到了芬芳在想什麼。於是,他朝著文心看了看,微笑著對文心說:“心心,快叫呀。”
聽著爸爸的指揮,文心又將頭轉向了吳責,用拿不定主意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文心那雙乞求的雙眼,吳責很快明白了文心的意思。於是,他看了看文心,朝著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文心很快明白了吳責的意思,然後又將眼睛轉移到了芬芳那裏。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文心的眼睛轉到芬芳那裏那一刻,她的眼睛,就像一根釘被石錘固定在那裏似的,一動也不動地愣在了那裏。
或許站在一旁的文敬已經認出了這個站在門口的這個女孩是誰,不僅在茫然之間感覺到了自己和她長得很像;於是,她輕輕地笑了笑,向後退了幾步,和爸爸還有吳伯伯並肩地站在了那裏。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文心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可是,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卻開始偷偷摸摸地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