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能快到這樣一個地步!
梁上君子身子晃了一晃,把怪笑聲和一段殘影留在原地,本尊又閃到雍和身邊,右手兩指如電,點向雍和握著刀柄的右手手背。
雍和剛看見看見立在原地的梁上君子的殘影消失,一股有如電流的巨大痛感從右手手背迅速傳到肩頭,整條右臂驀地十分酸麻,梁上君子五指右手捏住刀身,左手扣住護手,用力外奪,身子一閃,立在原地時,手裏已經拿住了那柄倭刀,就著身邊的一隻紅燭燭光,細細觀賞。
雍和右手又痛又麻,不住的張合,以緩解疼痛。
梁上君子臉上露出貪婪和驚喜的神色,一刀揮出,砍向身邊的一把椅子,隻聽嗤的一聲響,那把椅子背破成兩半,切口整齊,幾乎像是用細齒小鋸鋸開的一樣。梁上君子笑道:“好刀,好刀!哈哈。”轉頭看向雍和,一對蛤蟆眼露出狠色。
雍和給他看的心裏發毛,心裏突的一跳:“你不僅越貨,還想殺人嗎?”
梁上君子用大拇指撫了撫刀鋒,道:“這把刀想不到是這樣的鋒利,也罷,我就留著自已用吧,也好做個保命的家夥。我殺你做什麼,隻是想找個人試試這刀斷人頭顱快不快!”
雍和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這會兒沒了寶刀,更是處境窘迫,怒道:“廢話,你砍下了我的頭,還不是殺我嗎?”
梁上君子悠悠笑道:“也不必是必須砍你的頭啊,我斷你手腳,也可以試試這刀如何。”揮舞著刀,躍躍欲試。
雍和心裏怕到極點,伸手到身後,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那是他一直帶著的六輪手槍,偷偷上了槍膛,緊握在手。
忽聽堂後有一人怒道:“黃寧榮,你做什麼!”
梁上君子哈哈大笑:“我逗他玩玩兒。”
雍和聽那聲音甚是耳熟,待那人從廳堂側門走進來的時候,幾乎大叫出聲,道:“李貴司!”
那人正是李貞卿。他穿著一身藍袍,頭戴文士方巾,怒視梁上君子黃寧榮。黃寧榮淡淡一笑,朝著他施了一禮。
李貞卿點了點頭,道:“把這柄刀還給他吧。”
梁上君子嘿了一聲,麵上頗有不舍的神色,但卻不敢有悖,隨手拋出。倭刀在空中轉了幾轉,嗤的一聲,插在雍和身邊的一把椅子裏。
雍和心中疑惑,道:“李貴司,這人,這人你認識?”
李貞卿走到雍和身邊,笑道:“他是我教中一位貴司。”雍和道:“他也是景教之人?”
李貞卿點頭道:“不錯。”那黃寧榮嘿嘿笑了幾聲,看了看插在椅子裏的那把寶刀,從側門出了廳堂。
雍和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回到宅子裏的時候,宅子裏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我那位朋友呢?”
李貞卿笑道:“尊主這麼一連串的連珠問,屬下可有些招架不住啊。”躬身行禮,說道:“你隨我來,我慢慢和你說。”雍和從椅子裏拔起倭刀,插在後背的刀鞘裏,隨李貞卿走到出側門,到了後院,進了那間書齋之中。
那書齋裏的一地狼藉已被清理幹淨,書籍好端端的擺在架上,字畫掛劍,盆景鐵樹,一派安詳。書桌前一名少年公子正在燈下讀書,見李雍二人進來,放下手裏的書卷,站起身來。看著雍和,微微一笑。
這少年公子肌膚雪白,黛眉大眼,胸前隆起,正是李凝。
李貞卿道:“你怎麼出來了?”
李凝笑道:“那裏麵實在是悶得要命,我出來看會本子。”合上了那本書。雍和看時,書皮上寫著“鴛鴦歎”三字,是書店裏賣給識字的太太小姐看的說部,見到雍和,笑道:“哎呦,你可總算是回來啦,我們可擔心死啦,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跟著笑道,“你的朋友楚爺脾氣倒也真壞,哼哼哈哈的,樣子神奇的很。我可是受不了啦,出來透透氣,留著仆人照顧他吧。”
雍和心中奇怪,心道:“出來透透氣?什麼意思?”但聽楚光明無礙,喜道:“楚光明在哪裏?”
李貞卿對雍和道:“尊主,昨日情狀緊急,不知為何,十幾錦衣衛九年之後,居然又找上門來,我們將那幾名錦衣衛殺了,等了半天,沒有等尊主回來,就先藏到地下秘府之中,實在對不住的很。”說著扭了扭書桌上的一塊龍形鎮紙,隻聽紮紮作響,似乎有纜繩扯動。隻見北牆的兩個大書架左右分開,露出青石鋪就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