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嘻嘻笑道:“怎麼樣?我現在是輔司了,應該可以參選貴司吧?”
張恨雪微笑道:“當然可以!隻要是在任的輔司,就可以參選貴司,絕無例外。”走近場中幾步,回身揚聲問道:“各位輔司,如今河北輔司朱慈烺要參選貴司,誰人反對?”
那幾名輔司齊聲道:“當然沒人反對。”一起張口,一起閉口,說的整齊無比,當然是事先策劃好了的。
張恨雪道:“那好!我宣布,河北輔司朱慈烺當選河北貴司!”
朱慈烺一臉微笑,朝眾人拱手道:“多謝各位,多謝各位!”走到張恨雪身邊,衝眾人一揖到地。眾河北輔司法司連忙回禮。
張恨雪又道:“如此……”說著轉過身來,朝場中的各省貴司輔司道:“我提議由北京貴司朱慈烺參選北宗宗主,誰人反對?”
眾人沉默不語。
雍和看的心中雪亮:“他們果然是在演戲,要推選這個太子當上北宗的宗主。”
康易成緩緩舉起手來,手中拈著一枚青色的鈴鐺,沉聲道:“我反對!”
眾人均感詫異,不禁朝他瞧去,座上諸位貴司輔司則低下頭來,不敢和這位邋遢的老人對視。
劉岱瞧了一眼康易成,也從懷中拿出一枚青鈴,高聲道:“我也反對!”
張恨雪唇邊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高聲道:“除了山西的兩位貴司,還有誰反對此事?”
其餘貴司輔司低頭不語,默認讚成。
張恨雪冷聲道:“那好!如此就好!按照北宗組例,我宣布……”
忽聽一聲大喝,一人從人群中飛躍出來,手中提著一柄鐵劍,兩三步便竄到朱慈烺身邊,朝他脖子狠狠削去,口中大喝道:“老子也反對!”
張恨雪大驚,背後短槍來不及拔出,隻好攔腰橫抱朱慈烺後退,長劍陡然間伸長一尺,繼續朝朱慈烺脖子削去。
雍和瞧得清楚,那人一聲白衣,身形粗壯,不是楚光明是誰?大吃一驚,隨即恍然大悟:“楚光明是闖王座下的軍漢,闖王現在已自立為君,楚光明要刺殺敵國太子,理所當然。”
忽聽一聲沉悶的大喝,楚光明手中的長劍猛然回撤,他身形不穩,猛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長劍斜引,護住門戶。
李鬆生臉上紫氣大盛,雙袖鼓鼓,地上灰塵不斷被吹起,身子周遭似乎纏繞風氣。
一擊不中,楚光明再也沒有機會出手,轉瞬之間,場心在座的諸位貴司輔司,包裹康易成和劉岱,都已身形竄起,護在朱慈烺身周,一些法司和武藝高強的教眾,各拔兵器在手,已經將楚光明團團圍住。
一時間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楚光明就算身上沒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跟何況他重傷未愈,隻擋了幾劍,手中鐵劍已給一人用長槍挑開,跟著身後一人踹出一腳,他身子不穩,跪倒在地,十幾柄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頸之中。
雍和眉頭大皺,心裏暗暗道:“楚大哥也太衝動,這裏高手如雲,他沒能想出一個好法子全身而退,就貿然行刺當朝太子,那不是自己找死麼?”他心裏雖然著急,但是如今自己假麵喬裝,實在不宜暴露行藏,咬了咬牙,看著楚光明被人舉刀架起,綁縛起來。
朱慈烺皺眉道:“楚老兄,我原先隻當你是個膽子有點大的粗漢子,一時醉酒,這才去搶奪明軍的重要公文,想不到你此刻居然對我行刺,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光明哼了一聲,朝地下吐出一口濃痰,扭轉頭去,看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