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虛老祖與逐浪子鬥的兩敗俱傷,劍涯子早有料到。如今形勢急轉的他不僅沒有表現出一個失敗者應有的姿態,反而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精彩。想不到在這彈丸之地竟能看到如此慘烈的戰鬥。”劍涯子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拍拍手,以示祝賀。
“劍涯子,你什麼意思?”逐浪子捂著悶的發慌的胸口,臉色慘白的詢問道。一絲勃然的怒意從臉上須臾間劃過。
“逐浪子,受了重傷脾氣還那麼衝。我看你還是省省力回去休息吧!”玄劍宗的為人,劍涯子在清楚不過,一幅幅比石頭還臭的脾氣真讓人受不了。
虹伯翁將務虛老祖攙扶至一旁,讓其身後的務虛觀弟子為其療傷。徒然聽聞劍涯子的話語,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心中閃過。
劍涯子,陰險狡詐。絕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如今拉來了逐浪子,但誰也不敢保證,前者還有令眾人膽寒的手段。
柳無怨對於劍涯子的認知,當然就沒有虹伯翁那般的深刻。此時勝券在握的他,竟自以為是的認為此人絕對是臨死反撲,翻不起多大的浪子。
當即一個踱步,閃到劍涯子的身前,帶著一絲憐憫道:“劍涯子,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我真為你感到可憐。”
哪知劍涯子非但沒有發怒,反而不可置否的哀歎道:“是啊!老夫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你柳無怨竟能請到丹宗之人。隻是,柳無怨,你對我又算準了麼?”
柳無怨聞言,身體猛地一震,但片刻後就恢複了平靜。微微的笑了笑道:“老匹夫,你勿嚇我,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我柳無怨接下啦。”
一直未出聲的項思楚突然插聲道:“柳莊主,小心這賊人有詐。”
項思楚的提醒未泯,便見劍涯子兀自的躍空而起,冷冷的喝道:“哪裏來的黃毛小子,敢壞我好事。”
瞅著劍涯子當場發難,柳無怨也是一怔,暗道:“難道這老兒還有倚仗。不好……”
情急之下,柳無怨斷聲疾呼,手中的綠色仙劍兀自疾發,朝劍涯子掠去。
“哈哈哈!柳老兒,你真以為你能保他不成?”劍涯子一陣狂笑,追擊項思楚的身形不減反增,手中的仙劍更是嗡鳴不已。
站至遠端的康毗羅盈手一握,但瞬間便鬆開了。因為此時已經有一道人影,以奔雷之勢,衝向了項思楚。
康毗羅心裏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護著這個倔強的少年。他終有離去的一天,現在隻有靠項思楚自己積累自己的人脈,縱使有一天他不在了,項思楚的身邊也有肯為他賣命的朋友。
劍涯子的身形在項思楚的眼中急速的放大。後者一把推開身旁的柳香鸞,將扛至肩頭的戰刀一挑,赫然是一記——袈裟斬。
未等劍涯子發出攻擊,一道赤紅的殘月至項思楚的刀上嘯出。離火勁帶著懾人的炙氣,摧枯拉朽的襲向空中的來人。
劍涯子眉頭忽地的一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凝丹期的小子竟能發出如此凶悍的攻擊。當下苦苦的歎息道:“他娘的,老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嘴上雖嘀咕著,可手上卻沒有停下。掐指一引,一道淩厲的劍訣便從仙劍上奪閃而出。
刀芒與劍訣相碰,旋即泛起一道晦澀的漣漪。
殺意已升的劍涯子,定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項思楚。因為有種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已經看破了自己的招數,行事小心的劍涯子斷然不能讓如此危險的人物存在。
避過袈裟斬的劍涯子,縱身疾躍,須臾間便閃到了項思楚的身旁。
站在康毗羅身旁的玄姬,整個身體發瘋似的顫抖,奈何被康毗羅死死困住,才不至於讓她衝到項思楚的身旁。
被項思楚一掌推開的柳香鸞,俏麗的容顏瞬間破裂。腦中全是項思楚倒在血泊之中的景象。
電光火石間,項思楚定被劍涯子轟殺。
徒然——
一記火紅的手印赫然襲來,教劍涯子不得不挑劍回撤。
“匹夫,膽敢傷我項小兄弟。”虹伯翁聲形俱厲,已然突插至項思楚的身前。
虹伯翁的到來,無疑讓項思楚的壓力降低不少。適才迎向劍涯子,項思楚竟不能激活疾字訣,看來自己的修為還是低了一籌半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