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陽如期的降臨,四處散發出盎然的生機。
可在旗嶺山麓的某一處,數百人的隊伍麵麵相覷,了無生氣。凝望著眼前一片焦黑的廢墟,甚至有人抱頭痛哭。
在晨風的吹拂下,一股焦臭味撲麵而來。
聶雄臉色鐵寒,一席褐色的衣袍沾滿了灰漬。通紅的眼眸似乎比那初升的朝陽還要奪目。望著眼前數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這個錚錚鐵漢也不禁蒙頭大哭。
“大哥。你要保重身體。隻要我們的人沒事,何愁不能東山再起?”昨晚剛與項思楚惡鬥一場的聶鬆,姍姍步來,蒼白的臉龐變的更為憔悴。
“爹爹,二叔說的沒錯。”聶靈兒也沒有了往日的驕縱,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淒楚。
在親人們的安慰下,聶雄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一手抹過眼角的淚水,憤恨的一腳踏在燒焦的房梁上。
“二弟,你說的對。雖然宗門被毀,九籽蓮心被盜,但隻要我們有心,何愁不能東山再起。不過,此等大仇,如若不保,我聶雄枉為男兒。”說話間,聶雄鐵拳一握,狠狠的轟向地麵。
“不過,二弟。你可知那神秘少年究竟是誰?”發泄一通的聶雄,這才想起昨晚那神秘少年的身份來。如果連來人的身份都不知,又談何報仇。
打望著聶雄憤恨的表情,聶鬆唏噓的回道:“說起來,此人與我們劍宗還頗有淵源。”
“哦?”在說到神秘少年身份之時,眾人都霍然抬頭,直直的盯住聶鬆。
“你們也不用這樣看我。最近劍宗鬧得極為厲害的千裏追殺令你們知道吧?”聶鬆略微遲疑,侃侃而談。
諸人聞言,怦然一動。這才想起昨晚那神秘少年與劍宗的通緝令上之人竟如此的相似。
同樣的怪異戰刀,同樣的年少輕狂,甚至同樣的藍黑短發。
眾人不敢再想,一個被劍宗通緝的罪人,竟從自己眼皮底下逃過,要是被其他門派知道的話,那還不羞死。
故而,諸人都選擇了沉默,將這一秘密深埋心底。隻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那就足夠了。
在明確項思楚身份之後,聶鬆再次言道:“如今形勢,天下大亂。三大宗門戰火連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往生界了。而在我們劍宗之中,勢力較大的應屬中域的玄玉門。”說到這裏,聶鬆自忖的頓了頓。
接著又道:“呃!玄玉門就是前段時間,玉劍門與玄劍宗聯盟,成立的新門派。”
“二弟的意思是,我們前去投靠玄玉門?”聶雄將弟弟的話語思量了一番,釋然道。
“不錯,依托玄玉門,賜機壯大我青川派。”聶鬆蒼白的臉龐一陣悸動,恍如看見了青川派輝煌的未來。
“好,就依二弟所言。前往玄玉門。”聶雄大喝一聲,一派掌門的風範油然而生。緊接著,數百人的大隊人馬,依依不舍的望了望昔日的故居,而後兀自發狠,朝往生界中域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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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婆娑,驕陽似火,一道道襤褸的陽光從樹葉中傾瀉下來,布成一條星光大道。
在林蔭深處,獨有一隅。雖說不像宮廷樓閣那般的富麗堂皇,卻自有一番我自逍遙我自在的巍然氣勢。
玄姬站在小樓之上,一席白色的長裙一塵不染。淡淡的黛眉之間隱有些許焦慮,抱住小火的雙手動過不停,仿佛欲將小家夥的戎毛給拔光一般。
在玄姬的身後,柳香鸞一如既往的失魂落魄。呆滯的眼珠靜靜的凝視前方,好似欲將整個世界看個通透。
忽地一陣涼風驚起。玄姬嬌軀微微一怔,皓白的脖頸不自覺的往群領裏鑽了鑽。
她就這般直直的站著,眼中秋波婉轉,癡癡的仰望前方。好似等待情郎歸來的癡心女。
猛地裏,懷中的小火哧哧一叫,宛如利箭一般,奔襲出去。
小火陡然的異動,教玄姬心蕩不已。她知道,他回來了。
旋即白裙翻飛,化為一道白影,朝小火奔去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