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隻見朦朧的天邊三道人影赫然竄近。伴著微微的晨曦,迸發出刺人的光芒。
“他終於回來了。”見項思楚安然歸來,玄姬心頭一顫,懸在胸口的巨石怦然落下。
本來想有千言萬語,但在此時此刻,卻無言哽噎。玄姬癡癡的望著那個踐行欺近的身影,淡淡的嚶道:“你回來了?”
項思楚一把抄過飛撲而來的小火,衝著玄姬欣然一笑,點了點頭,卻不作答。
望著項思楚踐行離去的背影,玄姬幾欲流淚,甚至有時候她情願自己是項思楚懷中的小火,也不願做這淒怨的少女。
奪身而來的丹塵師徒倆,見玄姬一抹淒怨的表情,心中也是恍然。當即安慰道:“玄姬姑娘,你沒事吧?”
突然出聲的丹塵,著實讓玄姬嚇了一跳。登時瞪了前者一眼,悻悻的朝項思楚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真是個傻丫頭。”丹塵自嘲的搖了搖頭,也跟著淹沒於茫茫的樹蔭之中。
林蔭小築,乃是絕戀姥姥的棲身之所,至於那望夫坡上的濟世草堂,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來到小樓,項思楚嘖嘖稱讚,此處幽靜安寧,正是一個療傷休養的絕佳之地。
“怎麼樣?我師傅的居所還行吧?”丹塵饒是得意的朝項思楚介紹了起來。
“不錯,不錯。”項思楚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一顆心全都掛記在柳香鸞的身上。
絕戀姥姥似乎看出了個所以然,兀地欺身前來,囁嗍道:“看在你跟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一同打滅青川派氣焰的份上,你那心上人,老身就出手救一次好了。”
項思楚聞言,激動的不知如何回答。
瞧著項思楚那幸福的模樣,玄姬知趣的退了退,誰也未能看見,那一襲白裙的少女,兩行酸澀的淚水潸然落下。
唯有低吟的春風,溫柔的輕撫。
來到小樓的一行人,麵色突兀的凝重起來。因為柳香鸞能否恢複往日的風采,成敗就在此一舉。
絕戀姥姥先將一顆青灰色的丹丸遞懷到項思楚的手中,叮囑道:“你昨晚脫力氣結,這個益魂丹先服下吧。”
項思楚感激的接過丹丸,一飲而下,絕戀姥姥的風韻猶存的身影,在其心中變得更為慈祥。
“好了,老身要為這姑娘施法了。你們先出去候著。”絕戀姥姥一發話,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生怕打擾到這個脾氣古怪的老人。
待眾人都離去之後,絕戀姥姥這才緩緩的從懷中拿出一朵墨綠色的蓮子出來。此蓮子色澤晶瑩,生有九孔,略有半個巴掌大小。一絲絲隱晦的波動在蓮子上幽幽竄動。
很顯然,絕戀姥姥手中的蓮子正是昨晚從青川派盜取的九籽蓮心。
取出蓮心的絕戀姥姥,深鬱的看了看眼前的俏人。幽幽呢喃道:“小妮子,算你命好,有個願意為你付出的好男人。”
說話間,老婦的臉角竟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溫存,恍如在回憶往事一般。
但片刻之後,這抹溫柔怦然碎裂。隻見老發雙手扣環,喃喃自語。一抹墨綠的光華從蓮心中湧出。
隨著墨綠光華的散現,柳香鸞那僵硬的身體竟憑空騰了起來。
兀地一聲大喝,絕戀姥姥的眉心處耀出一抹精光。精光醇厚,浩瀚,似有無窮力量一般。
伴著精光的湧現,呆滯的柳香鸞竟有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絕戀有情似無情,無情更比有情難。”隨著老婦幽幽低吟,一絲浩瀚的靈魂之力猛然催生,直沒柳香鸞的眉心。
待精光散盡之後,老婦這才收起手印來。緊接著,從九籽蓮心上掰下一顆蓮子來,輕輕啐入柳香鸞的口中,道:“小妮子,便宜你了。隻不過你中了我的絕情咒,此生此世,與情無緣。”
隨著絕戀姥姥的話音落幕,柳香鸞的雙眸,輕輕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