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的白衣映照著夜月的銀輝,清俊的臉龐,星眸微眯起,周身散發著與他相似的孤寂,站在那兒的樂止飄渺宛若神祇,冷潔不可親近。止步負手,他順著樂止的目光齊齊望向天空。稀清的點點星光圍繞在一彎勾月旁,若即若離。
“沒有長生藥!”微風飄過,淡然的話語停駐耳內。
“可知欺君當斬?!”一側嘴角牽起,闞決冥揚著妖魅的笑。長生於他,隻是個玩笑。隨口編派個事情給隨他入宮的樂止,樂止並未承諾,隻低頭做著,他早知曉。
“隻是一般健體之功!”那藥引他不會交出,光明磊落如他更不可能欺騙。
低首垂眸,樂止並未回答他,隻作著簡單陳述,然後默然而立。安靜的空氣在四周隨風流動,靜的隻有風聲和二人幾不可聞的均勻呼吸。闞決冥暗忖著,樂止應有所求,如今是放棄,想要離開了嗎?
“你要什麼?”思來想去,還不如直接問明他所求,闞決冥拉近二人距離,直視樂止。
樂止回視闞決冥,仔細的看著他。黑發束起攏在精致華貴的金冠內,露出飽滿的額,黝黑的眼中透露著王者的霸氣正緊緊盯著自己,堅毅的唇抿著。他不想探入闞決冥深處了解,可與他相似的感覺清晰的縈繞心頭。可奈何,能感覺出闞決冥的親近,但他終究不是凡人,終是離開,人間的情誼對他不俱任何意義。
“蛟龍紋玉盤!”清朗的聲音過後,又是一陣靜默。
闞決冥挑起眉,疑惑的搜尋著樂止臉上的表情,良久卻瞧不出端倪。這玉盤他有些記憶,母後交與他隻淡淡的說收好,據說是上古流傳下的神器,瞧起來隻是普通並無映像深刻之處。他宮裏隨便一個物件都精美它許多,隨意的收著了,之後賜予後妃。難道因為是神器,要來何用?他又瞧瞧樂止平靜無波的俊臉。
“朕納了新妃!”闞決冥微笑著將話題轉過。
“是!”樂止仍是靜立著,也不好奇闞決冥沒有答應他,卻是隨著他轉移了話題。
“賜於慶歡殿!”見他無動於衷,闞決冥繼續說著。樂止默不作聲。
“新妃你識得,那日落花一般入朕懷中。今日見她房中盛放異彩,遍身傷痕漸消!你說可是奇怪?”側頭再瞧樂止月光下泛著聖潔之光的俊美臉龐,果然閃過一絲異樣,像是有些慍怒,很淡。原來他會氣惱,但是為何?闞決冥滿意的笑了,這事情與他多少有些聯係吧,有些期待啊。
是姚可不自量力救下的宮女,那她是伴在身旁了,異彩定是她體內的赤憂果泛發神力了,居然被人發現,這該死的丫頭一點也不知道防備嗎?早先吃掉她了,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傷腦筋。好似皇上隻是懷疑那宮女有異樣,樂止極快收斂心神,以防他生疑。
“新妃福氣之人,體質異常!”
“朕也如此想,福氣之人,也似有些仙氣。能保全朕的皇子吧!”原本想尋樂止賞月的興致消去,夜色已深,闞決冥丟下話舉步離去,“玉盤早送予菲姬,慶歡殿原先的妃,想來仍在殿中,隻是送出之物朕怎可討要,你安心的煉藥吧!”
樂止望著他穩健離去的身影,感覺似是愉快,是什麼取悅了他?**不是他樂止能明目張膽出入的地方,即不能賜予,為何又告之玉盤的下落?明知他不能竊取,又示之玉盤所在,皇上仍是疑心了,想看他如何作為吧。
姚可也在慶歡殿嗎?惹下許多麻煩後還可以信任她嗎?雖然內心糾結著,但仍是自然的隱起身子,尋著她的方向而去。
內室側旁一間精巧的浴池,入地掘出的四方池中,汩汩的湧出清泉,泉水浮動著紅豔的花瓣,散發著花香混著些微的硫磺味,這池水是天然溫泉引入的。池旁光潔的圓柱掛上紗簾,水汽圍在紗簾內薄霧一般,逃逸出的水霧被室內頂上碩大的夜明珠照出螢綠的光。
第一次這樣裸身坐在溫熱池水中的若蘭,嫩白的身子泛出玫瑰色澤,映襯著身上的傷痕更淡。姚可掬起清水為若蘭擦洗著,要不是有她在,若蘭也不會覺得這麼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