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看著女巫,猜她大概要用她對待族仇淡然處之的態度勸自己以德化怨。這樣未免太輕視自己所受的痛苦了。
“我的丈夫是王,很多事情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讓我繼續做王後的話,我們兩人都很痛苦。所以他送我來這裏,他繼續解決一些內部的矛盾。這個孤兒院根本就沒人注意,我隱姓埋名,沒有人會來為難我。等一切都處理好,我們一家就可以團聚。”看不清女巫麵紗下的表情,但這語氣充滿了期望與幸福。
“那你的丈夫如何努力?如何讓你被接受?”
“攻擊我的隻是一部分人。你經曆太少,隻以為兩國之間會有矛盾。其實內部,更可怕啊。”
兩人安靜下來,靜靜地走著。陸蔓感到好奇,女巫為什麼不提勸她的事。
到了山下,女巫和陸蔓使用異能量快速移動,目的地是瀧國邊界。
“為什麼……要來這裏?”陸蔓不解。
“讓你看看你所憎惡的人們過著怎樣的生活。”
離這裏不遠處正在交戰。一個小村莊,幾乎見不到青壯年男子,婦孺們都是麵帶菜色,田地荒蕪,隨處所隨處可見破敗不堪的房屋。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描述,那就是,民不聊生。
這時,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跑向兩人。這裏的人大多數都衣衫襤褸,所以他們兩人看起來顯得與眾不同。孩子們伸著髒兮兮的手,向陸蔓索要要食物。陸蔓心裏很不是滋味,但誠然,她今天出來時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所以兩人身上都沒有帶足夠的東西可以給這些孩子。
孩子們眼看著得不到什麼,都漸漸的散開。過了一會兒,兩人停在樹蔭下休息時,一個小女孩向兩人走來,她的衣服顯然比剛才那些孩子要好的多,隻是稍微有些暴露。陸蔓心想,如果隻是一個孩子,那倒是可以給她些錢財。淩天是給了陸蔓一些零花錢的。
那個女孩停下來,扭動著腰肢,跳起舞來,同時還哼著一支小曲,十分悅耳,舞姿曼妙。原來,這不僅僅是乞討。陸蔓對這個女孩心生敬意,至少他沒有一味的伸手。一支舞過後,女孩伸出手來,用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兩人。
還沒等陸蔓出手,女巫就從自己的腰包中掏出錢來,放在女孩的手上。他笑著稱讚女孩的舞技,女孩開心地道過,謝謝,拿著錢轉身離開。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女巫突然問陸蔓。
“一個可憐的孩子,不是嗎?”陸蔓不明白女巫為什麼這麼問。
“她是一個妓女。或許現在她還不是,但將來她會是的。這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或許他會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孩,長大之後嫁給一個很能幹農活的小夥子。可惜這裏沒有這樣的小夥子。”
陸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
那個女孩走進一間看起來很普通卻很大的屋子。
“不信是嗎?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於是兩人跟著那個女孩走向了那間屋子。屋子的門大開著,向裏望去,有很多的小隔間。屋子正中有一張大桌子,有很多女人圍著桌子坐成一圈,看樣子還有不少人在隔間裏,時不時有幾個男人進出這間屋子。兩人看見那個女孩進去後,把自己剛剛討要到的錢全部給了一個比較年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