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冷笑,一道青芒急速劃破天際,最後懸浮在那破舊的茅草屋的上方,而一襲身穿藏青色長袍的高大身影緩緩浮現,他的身後還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緊緊地摟著他的腰。
岐山老大望著虛空中站立那人如尖刀般銳利的眼神,感受著他體內噴發而出的強悍氣勢,頓時心中大駭,瞬間變色,他再也顧不得取地上老者的性命,更是不敢眷戀這眼看便垂手可得的儲物袋,慘叫一聲禦起劍刃朝著遠方遁去。
曦晨望著那岐山老大朝著遠方沒命地逃遁,麵無表情地一招手,將無鋒重劍召回手中,他緩步走下雲頭,緩緩落在懸崖前,手指輕輕點在腰間的儲物袋上。
一陣陰風吹過,煉屍高大魁梧的身軀一閃,佇立在曦晨的身前,昂首挺胸地等待著曦晨的指示。
“將這家夥殺掉,元神任由你處置,我不想讓這種畜生的鮮血染髒了我的劍。”
曦晨輕笑了一聲,手指指向那即將消失在天邊,已經化作一個黑點兒的岐山老大,而煉屍轉身望著曦晨手指的方向,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身形一晃,朝著岐山老大追去,速度疾若閃電,快似流星,轉眼間便消失在天邊。
“爹,您怎麼樣了?您醒醒啊!可不要嚇丫頭!”丫頭望著那倒地昏迷不醒的老者,突然變得麵無血色,她在雙腳落到地麵之後,便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噗通跪在那老者的身前,痛哭流涕地焦急喊道。
曦晨見狀,也是連忙疾走兩步,來到老者身側蹲下,他手指虛按在老者的胸前,雄厚的元力吞吐著緩緩進入老者的體內。
老者胸前的藍光在碰到曦晨的元力之後,竟然再次亮了起來,曦晨原本嚴肅的表情,在這藍光亮起的一刹那突然失色,他感到刺骨的寒意從老者的體內迅速擴散,甚至將自己侵入其體內的元力也凍的僵掉,並順著手臂朝自己身體上方傳來。
曦晨大吃一驚,連忙猛的將手臂抽回,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而那些進入老者體內的元力卻是躲閃不及,被瞬間冰封在老者經脈之中。
曦晨垂下頭去,臉色陰晴不定地望著手指上的冰渣,向來處變不驚的臉龐上露出一絲驚詫之色。
“好重的寒氣,好歹毒的手段。”曦晨深吸一口氣,微微垂下手臂,藏於寬大的袖袍之中,而那股傳來的寒氣依舊在手臂之中來回的遊蕩,刺骨的疼痛。
“大哥哥,我爹他怎麼樣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呀!”丫頭失聲痛哭著,聲音顫抖著對曦晨說道,她的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曦晨深歎一口氣,元力灌於袖袍之中,拂袖將老者的身形輕輕托起,身形一躍朝著不遠處木屋的方向急速遁去,丫頭也是奔跑著緊隨其後。
破舊的茅草屋之中,布滿裂紋的椅子缺了一角,窗欞上的窗紙也滿是漏洞,地麵被厚厚的塵土所覆蓋,僅有的一樣完好的東西便是那張並不是很大的竹床,可是在曦晨將老者平放在上的刹那間,頓時化作寒冰,片片碎裂開來。
曦晨無奈,伸手攔住欲走上前來探望的丫頭,隨後用衣袖裹著老者,將其平躺在地麵上。
“你爹他體內寒氣太盛,不要靠的太近,以免誤傷到你。”曦晨抬起頭來,鄭重其事地悲痛欲絕的丫頭說道,他手腕一翻,八柄杏黃旗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化作八條火蛇被曦晨拋到茅草屋外。
那八條火蛇朝著八方遁去,一轉便不見了身形,而在它們消失的一刹那,這岐山之下的茅草屋,也是緩緩不見了蹤跡,仿佛與身下那片青山融為了一體。
曦晨放出神識,朝著四周打探了一番,確定的確無人幹擾之後,這才盤膝坐在老者身前,雙手置於膝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丫頭此時也是知道曦晨要為父親療傷,雖然她心急如焚,可是此刻卻連抽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不小心幹擾到曦晨,她坐在門口處的木椅上,不敢再向前一步,即便是她照著曦晨的吩咐盡可能的遠離父親,可是依舊感到冰冷刺骨的寒氣迎麵而來,體內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凝固了。
曦晨盤膝坐在老者的身前,更是首當其衝地承受了大半的寒氣侵襲,那股子寒氣仿佛無孔不入,將曦晨包裹在內,順著他的皮膚朝著體內滲去,曦晨的眉頭和頭發,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看起來像個慈眉善目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