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獨存,有他在,我們如何問鼎更高,有他在,還會有其他人什麼希望。”一道道冰冷的目光和神念在修士之中穿梭,不知多少人已經暗暗準備,等待著劫的劫數。
“寧飛現在很危險了,就算有巫族在此,也難以守護他,來到這裏的修士,已經有不少是滅聖盟和盟的人,方才更是有千真出現。”趙星兒沉聲道。
魚純憤恨道:“這就是修士的悲哀,都到了這一步,他們想的依然是如何挫敗敵手。真正的強大,不是謀劃著暗算對手,削弱他人,而是自身的變強,在這裏將寧飛殺死,並不能讓他們的前路豁然開朗。”
咚咚的腳步聲出現在劫雲之上,如同巨大的鼓聲,每一聲都響在眾人心底。
一道血色長路從劫雲的核心伸展,直通寧飛腳下,在長路的另一端,一個與寧飛一模一樣的男子出現,與那些道尊不同,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異象,看著普普通通。
他麵無表情,像是一個人偶,但身體上若有若無散發的氣勢,卻讓這裏眾多的修士發自內心的顫抖,甚至一些皇者八九重的人,都是一陣陣心悸。
一步步不緊不慢的走下長路,男子輕輕抬起手掌,這與星空相比極為渺的身體,卻像是舉起整個地,仿佛星空都可以被他一把捏碎。
九大本源之力震蕩,在他的手心突然就出現一團明光,凝練了整個地,隱隱有地眾生的虛影一閃而過。
空明、浩蕩,沒有絲毫聲音,但在眾多修士的心中,同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擊,地的一擊,似乎這才是擊的完整形態,融合九大本源之力,淬煉出地眾生的外形,以此融於一處,全力打出來。
“完整的擊啊。”已經疲憊不堪,受傷沉重的寧飛,早已經用殘缺的生命秘術修複自身,但效果微乎其微。
擊已經近在眼前,從男子抬手的那一刻起,擊就凝成,並且毫無時間間隔的打出。
“這真正屬於地的一擊,果然連施展也是極為迅速。”寧飛咧嘴淡笑,拚命再次融合道尊秘術,滾蕩激昂的力量順著他的手掌湧出,也是擊。
無聲無息之間,兩股力量碰撞,一片虛影出現,而後迅速放大擴散,那是一片地,裏麵擁有無盡的星空,可以感受到其中厚重滄桑和縹緲無限,也可以感受到萬族眾生的生命之氣,更能在其中感受到獨屬於自身的生命氣息。
虛影快速從眾人身邊掠過,其中的景象越來越大,越來越讓眾人熟悉。
沒有人能出為什麼,直到後來在其中看到自己,看到正在爭鬥的兩人和那道恐怖的劫。
虛空微微震蕩,擴散的虛影停下來,他們所看到的一切,與這個真實的地重合在一起。
“真的是地一擊,這一擊甚至連我們都被囊括其中。”有人驚呼,不敢相信那樣的一擊出自一個皇者五重人的劫,而更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麵對這一擊,那個五重的皇者竟然還能挺立、存活,盡管他的身體更加破敗,但他的生命還沒有徹底消失。
男子似乎沒有任何變化,打出一擊之後,便轉身離去,走向劫深處。
“就這樣結束了嗎?”修士們覺得驚異,但想想那可怕的一擊,除了寧飛能夠獨抗,還有誰能承受,那是劫的最後一擊,也是奪命一擊。
劫雲快速消散,修士們各有所思,不少人已經蠢蠢欲動,巫族的那些長老都已經出現,目光謹慎的掃過諸多修士。
“劫劫數之後,不是有地饋贈嗎,為何寧兄沒有得到?”張凡怒道。
“事到如今這些已經沒用,隻等劫雲消退,盡快將寧飛帶到安全之處。”雲上君目光凝重的看著懸在虛空的寧飛,淡淡的綠光在他的傷口處蔓延,但卻難以盡快恢複他的傷勢,不但如此,傷口上的那些外力還在不斷破壞他的身體,破壞的竟然比修複還要快。
似這樣下去,不需要他人動手,寧飛也會慢慢死去,辛辛苦苦渡過的劫,也就沒有絲毫用處。
幾乎是在劫雲消散的瞬間,陰冷的氣息出現,這讓準備下殺手的人都是略微遲疑。
“盡快動手,不能讓他繼續活著,掌握真正的擊,將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裏。”冷酷的聲音響起,一道漆黑的巨大身影出現,手持一株聚集著萬般邪惡的寶樹。
“祭祀神!”修士們驚呼,對寧飛心存殺意的人都是心中驚喜,而擔憂寧飛安危的人,都感覺心中一片冰涼。
“子,你這次真的危險了,我的力量也不多了。”塔尖從寧飛體內湧出,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將寧飛守護。
“殘破的人,這地不是你的容身之處,你的生命走到終點了。那件道尊法寶的碎片,你能暫時防得住他們,又豈能將老夫的詛咒全部攔下?”祭祀神冰冷的聲音劃過虛空,寧飛的身體開始劇烈震蕩,一道道泛著金色光點的鮮血,漸漸就變得暗淡,寧飛的生命之火眼看就要熄滅。
想要殺死寧飛的人,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們盡最大的努力出手,隱藏至今的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生怕留給寧飛任何逃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