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星上時常有九重皇者的波動蕩漾,老一輩和那些蝕的戰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結束,那從遙遠處時而衝來的巨響,猶如地擂鼓,激勵著還在尋求更進一步的年青一代。
寧飛的境界早已穩固,但想要再做突破,就有些渺茫。
他深知自己與他人不同的路,他人追求不凡和超越,而他要做的就是返本還源。越是平凡的生活,越能激發他原始的本來麵目,他在始星遊曆,走過了曾經的路,而後走上以前從未踏足的土地。
回歸原本的自己,看到曾經的路,他才能在現在做出改變,走出一條新的,更適合自身的路,這個世界的修行之路,他可以借鑒,但最終未必會全盤接納。
數十年之後,整顆始星幾乎都以遍布他的足跡,他感覺心靈充實卻又縹緲。
這一日,他重新回到巫疆的島,兩個美好的身影在那裏久久等待。這不是一個尋常的日子,這恰是蝕劫開始兩百年,九重皇者的戰鬥也到了尾聲,大部分都已經結束了戰鬥,隻有少部分地方還在做最後之戰。
老一輩的修士死傷慘重,但他們一個個都是帶著笑容和期望而去,他們要用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為年青一代留下進步的時間和希望。
“不要擔憂現在的境界,就算我們死去了,那些半聖蝕出現,還有數之不盡的半聖修士頂上,你們要做的,就是成長為足夠的半聖乃至聖者。”老一輩離去時的最後意念在始星傳播。
年青一代都明白,半聖蝕出現時,根本不會有足夠的半聖修士,盡管知道那些大族的底蘊非凡,但蝕的可怕,那是不用言語形容的。
這倒罷了,最為可怕的是聖者蝕的出現,道尊們都已經和蝕的主宰同歸於盡,就算有人修士中還有聖者隱藏,也不會被眾多修士相信。
真正的聖者,光輝是難以被遮掩,隻要存在於世,這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感受得到,除非踏入道尊之列,可以鎮壓己身。
成為半聖已經艱難,而要成為真正的聖者,更是難如登。曾經的年青一代們,踏上修行之路時,都是自信滿滿,沒有什麼境界是他們不能跨過,但隨著境界一步步的提升,隨著力量越來越強大,他們震驚的發現,進步越來越艱難。
別是半聖、聖者,能夠從皇者八重走入九重,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知有多少年青一代困在八重,始終無法窺見九重的契機。
這還是一個驕輩出的時代,放在曾經那些驕稀少的時代,又不知該是個什麼樣子,而那些曾經的聖者、道尊,又都是這樣一步步走來。
到了這一刻,年輕人們都明白,所謂的聖者、道尊,無一不是世間用漫長的時間來積累,這才好不容易造就的。
這一世的驕的確眾多,遠超曾經的任何一世,但這隻能讓那種可能性變大,沒有人知道是否會真的有聖者誕生,抑或這麼多的驕,終究都沒有一個人成為聖者,修士的火焰隻能在最後熄滅,所謂驕輩出的大勢,也隻是修士世界的回光返照。
未來似乎充滿黑暗,前路幾乎讓人絕望,沒有聖者,即便是戰勝了那些半聖蝕,也沒有絲毫意義,每每想到這種可怕的事情,修士們就是一陣心悸。
修士們猛然心動,看向巫疆的方向,真一神相必定可以聖者,還未出現的聖靈神相,也必定是一個聖者,這麼來,修士世界未來會出現兩尊聖者。
在他們心中,星空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千真和屠,即便是再接近聖神相,都不可能真的蛻變為聖神相。
但想想始星中出現的蝕巢,那可不是一兩處,僅憑一兩個聖者,如何能敵,何況聖靈神相至今未出,有的修士已經心中絕望,認為聖靈神相真的不會再現世間。
不少人都是想到那條紫色手臂,那是聖靈神相的力量之源,他們想將希望寄托在那個存在身上,但想想如今的經曆,他們也隻能將之拋下,那是一種比修士成為聖者還要渺茫的可能。
寧飛在島上過起平凡人的生活,像是一個漁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心中有著難以抑製的焦急,但卻又不得不將之放下。
一年又一年,寧飛已經不願細數,他早忘記是多少年了,仿佛隨著將時間遺忘,心中的焦躁也消失不見,他像是真的成了一個漁夫,幾乎都快忘記自己還擁有力量。
島上的風雨幾乎沒有帶給他身體任何變化,唯有他眼中的純淨,越來越深邃。
身邊的英黎和巫靈靈,早已褪去曾經美麗衣著,都是一身樸素的漁家裝扮,但這依然難掩她們的不凡氣質和芳華絕代。
平靜安寧的島上,年輕的漁夫和美麗的妻子生活,這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凡。
巫行兄弟時常來此討教,每一次前來都感覺寧飛與之前不同,不是力量的提升,而是心靈的內在轉變。
“怎麼感覺我們不該來,不該打擾他們的平靜,或許看到我們,聖子心中又會燃起曾經的戰火。”
“的確是如此啊,我們在這裏已經找不出再進一步的方法,也許唯有尋求他路。咦,上次來的時候,記得是五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