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震動世間,聖者蝕的身影再次出現,渾身是血,若不是那一身的氣息,沒有人能分辨出他就是之前的聖者。
聖威依然凜凜,但那沉重到隨時都能奪去生命的重傷,卻無法掩飾。
“諸位道友,還不出手嗎?”聖者蝕哀嚎,沒人能相信,這樣的聲音出自一個無敵的聖者。
修士們默然了,所謂聖者,不還是生靈嗎?
隻要是有生命的存在,哪一個不會有死亡的恐懼,成了聖者又如何,在大難臨頭之際,也像尋常的凡人一樣,嗚呼哀求。
生命的強大,終究不過是從凡俗擁有了力量,最為核心的根本並沒有改變。活下去的本能不能消磨,因為這是生命生存的根本,除非真正的與地意誌合二為一,成為真正不老不死的存在。
但有生有死,隻要是存在的,必然都會有衰竭死亡的一,就算地也不能幸免。
“苦苦修行一生,到頭來隻是活的長久了一些嗎?生命的追尋,到底是什麼,有誰能夠得出最終的答案。”有老一輩的修士呢喃。
“隻要出手,我等必勝啊。”聖者蝕大吼,但在星空中唯有淡淡的精神飄搖,那些躲在蝕巢中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出來的意願。
混沌再次出現,聖者蝕被吞入其中,數個呼吸之後,一抹沉重的悲痛從地各處彌漫,一個又一個半聖蝕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淚,而眾多修士卻都感覺心頭一陣輕鬆。
“終於死了一個啊。”修士們滿含淚水道。
一片混沌蕩漾,渾身染血的寧飛出現,他依然擁有者半聖的氣息和力量,但卻與之前的他大不相同,在他身體外散溢的光芒,已經很少了。
“到底經過了多少可怕的戰鬥,聖者的道則都差點都磨滅幹淨。”半聖修士們大驚,他們很想靠近寧飛,但卻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逼迫開來。
塔尖懸在虛空中,沉重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已經到了極致,靠近他隻會以身化入地,走向死亡。”
“不該這樣的,應該死去的是我們這些老東西,資質非凡的年輕人,怎麼能夠這樣逝去。”半聖們悲痛,睚眥欲裂的看向剩下的半聖蝕。
猛然間,聖威重新浩蕩,聖者蝕顯現在寧飛身前,一臉憤怒與不甘,在眼底更有著無與倫比的張狂:“想不到啊,堂堂的聖者,會被你這樣的螻蟻之輩算計至死,萬古以來,你算是第一人了。”
“他還沒有死嗎?”修士們心驚,寧飛已經幾乎沒有力量,如何還能與聖者再戰。
“不,他已經死了,這是他最後的印記。”有半聖修士開口道。
驚呼聲陣陣響起,聖者的可怕,即便是死了,依然讓人驚悚。
“逝去的,就再也不要出現。”寧飛冷笑,一掌拍出,聖者蝕的身體像風中殘影一樣波蕩,緩緩散開。
“是呀,逝去了,你也一樣啊,隻可惜那些膽鬼,不敢出來一戰,可惜了……”聖者蝕的意念漸漸消散,地微微震動,一股又一股微妙的氣息流淌,是一些可怖的存在想要出手,但卻心中猶豫。
寧飛歎息一聲,將塔基罩在頭頂守護,手持塔尖看遍地,他的時間真的要走到盡頭,而他想要做的事情,遠遠還沒有做完。
“誰敢與我一戰。”寧飛沉聲道,聲音震動整個地,向沉睡在蝕巢中的聖者蝕宣戰。
悲呼聲從各處響起,人們為寧飛心痛,都已經戰到這個份上,依然還不願意放棄。
數道聖者的氣息從星空中出現,似乎憤怒於寧飛的挑釁,整個地都被他們的怒意充塞,眾多生靈像是要麵臨亙古未有的大劫,隻感覺前途充滿了無盡的黑暗。
寧飛微笑,有人要出來與他最後一戰嗎?即便是最後死去,他也有信心拖著另一個聖者蝕死去,有塔尖和塔基在手,他充滿了滅聖的信心。
“不是完整的聖者,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寧飛大吼,聲音震動所有蝕巢。
“豎子大膽!”終於有聖者蝕難以忍受,打出一道可怕的波動。
寧飛無動於衷,塔基的青光將一切攻擊都阻攔下來,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他就要死了,何必與死人一般見識,若被他拖死一兩個,實在不值得。”又有一道聲音響起,眾多聖者蝕的氣息沉寂下去。
星空平靜了,仿佛是在為寧飛送行,他的身體中傳來一聲聲的崩斷音。
一道身影從他的身體中掉落,一分為三,成了最初那三位前代真一神相,沒有絲毫的生命氣息,聖者道則幾乎磨滅幹淨,但他們的身體依然不朽,環繞著寧飛那殘破不堪的肉身。
血柱道道衝起,彌漫著一條條豔霞,那都是寧飛身體刻印的聖者道則,這些道則給予他強大,但卻在現在成了他生命的終結。
那是聖者的道,豈能被下位修士輕易擁有,曾經出現在他身上的奇跡,終究難以再現。
大片的光輝閃耀,聖者的道則將寧飛的身體吞噬,而那三具聖者肉體,竟然像是擁有靈魂一般,有殘碎的聖者念頭動蕩,沒有人知道他們想表達什麼,隻看到他們衝入那片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