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嘴受了這一腦崩兒,然後搖頭說:“不想,再怎麼說我們還是有交情的啊,你在這裏做苦力我當然會不喜。但是這次你來得太冒失,怕你那小夥伴是走不遠了。”
喬索聞言卻笑了:“你小看他了,我們精靈族的年輕人不會太差的。”
“你再囉嗦,就算用傳送卷軸都來不及了。”我搖搖頭不置可否,隻是這樣說。
“我心之癢,遠超你想。能讓多惱書回來,我就是在這裏住十天半個月也無所謂。”
“為什麼?”我歎了口氣說,“不就是本閑書嗎?你們還害怕裏麵的緋聞外傳?”
“此其一。”老帥哥笑笑說,“其二,你讀下去,會懂的。我能感覺到,你變了。”
“所以,你會懂的。”他最後這樣說,“那我到時候再來找你。同年友,再見。”
看他身影轉眼變成星辰光點消散而去,我又歎了口氣,說了句:“同年友。”
等我能看見一道皮甲顏色的光帶轉瞬追了出去不知多遠,我才鬆了口氣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抹了一把冷汗——尼瑪,剛才我麵對的可是一位魔導師啊!正宗的老牌魔導師啊!要不是記得“我”和他有點交情,這副交情極其可能救我一命,我從走出洗浴的木桶開始就打開心防翻找記憶,全程都在全情投入地演戲。若非如此,就剛才上演“精靈族小年輕闖山記”的時候,我被他殺人奪書那是極有可能的啊!
我相信我們的交情有用,但我也相信並看到了喬索對這本書的重視,殺友?何妨?
真的是肝兒顫了一次。我知道一時半會沒人會搭理我,於是我就這麼蹲坐著歇氣,也泄氣,抬頭看那句名言警句,又有些好氣——不斷邊演戲邊翻找記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句話誰說的,也努力套話,本以為可以通過這位老帥哥知道下自己曾經的名號,結果還是沒有如願啊。
當初在書庫翻書找整治貴族們的法子的時候,在某本史書裏,我翻到了三百年前一段逸史,你也別在意我找整人的法子找到逸史上去是什麼鬼。逸史說到了一些曾經遊曆大陸的強人,其中有一個被稱為亦正亦邪半聖半魔的,一個叫石明治的人,他的故事與我的一些記憶可以重合;還有一個叫妨陳彌的,據說曾經遊曆了海洋和異空間,卻是一個擅長繪畫的人,留下了很多關於他曆險記的畫作,據說都收藏在奧菲的家族裏。我並不記得“我”繪畫強,但是我記得“我”是去過異空間和海洋的,而且,我對這些畫居然有印象。
那是類似於油畫的一些東西,隻不過我知道,裏麵有些顏料用的是血,不同種族的血,我可以回憶起裏麵神神怪怪雲煙霧繞的內容,甚至可以想出畫是哪裏起筆哪裏收筆。所以我又糊塗了,這個石明治和妨陳彌,算是和我有關係?
要說有誰還知道答案的話,與我同年起碼隻相差數十歲的舊相識精靈族老帥哥喬索其實真的是唯一的可能了。可惜這次錯過了,可惜啊,可惜——
“我”到底是什麼人呢?或者說,我以前到底是什麼人呢?
心癢啊,想知道啊……
……
左右沒事,我就這麼蹲坐著想,想不出頭緒,我隻好瞎想,胡思亂想。我就這麼蹲坐著嗟歎可惜,直到聞訊趕來的七號把手軟腳軟站都站不直的我扶了起來,我匆匆忙忙地叫她把那副海報揭下來撕掉之後,也不敢回女生宿舍再花花腸子一下了,直接屁滾尿流地跑回了地底的房間。
其實地底每個房間以及部分要道,都是有魔法封印的,這些魔法封印直接與它們的創造者赤子先生掛鉤,這些魔法封印,可以遮擋一切窺視,對攻擊做出警報,可以讓有權限的人舒服而安全。可以說這個世界除了赤子先生的身邊,就隻有赤子地盤昏暗的地底最安全,所以當初我讓七號隻需要把密級很高的學生簡曆放在隨便一個實驗室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