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與謝婉瑩互遞了個眼色,就說:“家俱城能不能成為大家心裏的城不是說出來的,是吃出來的,今天本人在百樂門備下薄酒素菜,希望大家都光臨。”
謝婉瑩見大家情緒好象不夠高漲,現在社會誰還對吃感興趣?於是說:“隻要大家吃得開心,我就現場為你們高唱幾首我最拿手的歌。順便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本小姐可不是隨便一展歌喉的,誰聽我歌那是要付費的。不過今天不一樣了,為慶祝王老板開業大吉,我免費為大家開唱。”
這時台上台下四五百人同時大喊:“謝天謝地了。”這大喊聲象狂濤駭浪,襲卷起來勢不可擋,能將人的耳朵震聾,將人的心撕碎。
付春秋被這汪洋大海給淹沒了,他已沒有力氣掙紮,隻有隨波逐流。
就在激動人心的場麵不斷膨脹,不斷壯大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的鞭炮聲從頭頂炸響。聲嘶力竭的人們無不舉頭望天,斂聲摒氣,憤怒異常,是誰這樣膽大妄為?想攪了他們的好事。
不知誰說了聲可能是恐怖分子來了,大家趕緊逃吧。人們立即驚慌地如鳥獸散,既不想吃飯也不想聽歌了。王老板剛開始還能手插腰裝做鎮定。可是頭頂的象大炮似的炸響不但把他的耳朵震聾了,把他的膽也嚇破了。臉色慘白,頭上直流汗的王老板扯住謝婉瑩的胳膊就想逃。謝婉瑩卻象木頭一樣立在原地不動,掙脫開他的手,怒目圓睜,嬌聲咒罵。
謝婉瑩心裏非常清楚是誰所為。她環顧四周,見付春秋一個人穩如泰山地坐在空蕩蕩的會場中間。心下大喜。脫掉了高跟鞋,光腳向付春秋撲過來,尖叫著:“春秋,快,上房頂上看看,是誰長了豹子膽,抓住他王老板有重賞。”
付春秋其實不想為他們賣命,但這種形勢,也隻有他能做出點什麼。因為他藝高人膽大。
他幾個箭步就沿著哆哆嗦嗦的保安指的路徑進入了天棚裏。天棚裏雖然黑得如漆,但卻特別寬敞,他可以跑步前進。腳下就象生了風一樣,轉眼間就聽到前麵匆忙的跑步聲,邊跑還能聽到前方的鞭炮聲。付春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放炮人捉住了。
張勝文在付春秋手裏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乖乖地任付春秋象抓小雞一樣抓著,眼睛一閉,心想這下完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捉住他的是付春秋。付春秋來北京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在他心裏付春秋不可能來北京,他注定了要在大山裏終老一生。可是出乎他意料了,捉住他的是付春秋。
彼此都心明眼亮的時候,王老板派的人趕到了。他們將張勝文立即五花大綁起來,象押送犯人一樣押到王老板麵前。
會場內的人並未跑多遠,他們關心著恐怖分子的情況。象看一出戲一樣,又都圍攏了過來,看誰有這樣的奇思妙想,用這種方式給王老板慶祝。
王老板不容張勝文分說,一腳踹了下去,正中他的襠部。隻聽張勝文嗷的一聲,臉上的汗立即滲了出來,捂住襠部蹲下身來。
謝婉瑩這次好象是鐵了心了,她被張勝文折磨得已忍無可忍。可是當她的目光與他相接時,她的那個要好好收拾一下他的心又不禁退縮了,他的象刀子一樣的眼睛把她鎮住了。
張勝文從謝婉瑩身上發現了轉機,立即跪下,匍匐前進,扯住謝婉瑩的褲腿,聲淚俱下道:“婉瑩,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王老板猛地將眼光射向謝婉瑩。謝婉瑩被這道冷峻的一瞥給驚醒了。她此時是王老板的人,有王老板給他撐腰,她啥也不怕,這個時候再不勇敢起來,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她象被一隻討厭的蛇附體了似的,大叫著:“王老板,快來救我,他要殺我。”
王老板飛起一腳,不偏不倚,正中張勝文頭部,他立即昏死過去,在地上癱軟成泥。
謝婉瑩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象瘋了一樣地厲聲喝道:“這是個瘋子,快點把他帶走,給我狠狠地收拾。”
付春秋被眼前瞬間的轉換弄得暈頭轉向,他眼睜睜地看著張勝文被象拖死狗一樣拖走。
在答謝宴會上,謝婉瑩不但唱了歌,還喝得酩酊大醉。王老板特別滿意,當著付春秋麵誇他的表姐,“你姐真行,好好照顧她,我不會虧待你的。”
王老板被眾星捧月一樣架走了。他的舌頭都大了,可是嘴裏依然不停地誇謝婉瑩,說她簡直萬裏挑一。
謝婉瑩被付春秋背到她那個常駐旅館後,就將他抱住了,滿嘴酒氣地說:“春秋,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