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籌錢(1 / 2)

這晚上,付春秋沒有喝酒,可是他覺得自己醉了。就在他走投無路,幾近崩潰的時候,他還能遇到酒吧老板娘,還能象神話一樣見到王佳卉。他不得不感歎命運的神奇,緣份的妙不可言。

付春秋送別王佳卉後回到酒吧,時間已是下半夜二點了。再能熬夜的客人此時也都有些困倦了。他們或者倚在椅子上互相低聲聊天,或者對月沉吟。總之困了,倦了,他們也不走,也不睡。仿佛在與老天較勁,你讓我睡,我偏不睡。

月亮的白色的光透進來,把屋裏弄得斑斑駁駁的。老板娘一直坐在吧台等著付春秋,見他回來忙跟上來。

付春秋仍沉浸在見到王佳卉後的各種情緒中,沒太理會這個女人。女人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沒控製住。她拉了拉付春秋的胳膊,輕聲說:“剛才那姑娘是誰啊?你們好象認識。”

付春秋正要往他的臥室走,被老板娘拉住後,就停了下來,扭頭看老板娘。他好象有些過意不去,低著頭,“月娥,剛才你燙著的那位是我過去極好的朋友。”

“隻是極好的朋友嗎?”這個姓王名月娥的女人對這事很在意,因為她對付春秋很在意。

“那還能是啥?你說。”付春秋有些不耐煩。

他掙脫開她往前走。再走幾步,前麵左邊就會有個梯子,踩著梯子,付春秋就能上閣樓去睡覺。

“春秋。”女人跟著他拖長聲地叫著他,“你一走,這屋裏好象立即沒了精氣神,這裏不能沒有你。”說著,她眼淚啪啪地落下來。

付春秋有些醒悟,這個女人也很在意他,“月娥,別誇我,我受不了。”

“真的,春秋,你隻走了一會,酒吧就冷清了,我心裏就發毛了。”

“好,我以後就不走了,把身子全賣給你行不?”付春秋笑著說。

“春秋,總之你可別撇下我不管。”

付春秋忍不住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說:“放心吧,我的心全在你這呢。”

女人半信半疑,但仍破涕為笑,她推了付春秋一把,“去吧,睡去吧。”

爬上閣樓,雖然困得很,可是睡不著。他回想起過去在山區裏與王佳卉的一幕幕,象一首詩似的,美得很。而詩的主人現在又相聚了。他多渴望現在就帶著她回家,再重演過去的故事。就這樣終老山林,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叫他神往呢?

可是,這些隻能是夢想,現實很殘酷。他覺得他對王佳卉了解得還太少,她越加象個迷,象個在他身邊飛來飛去的蝴蝶。

他現在突然想起自己來北京的目的了,征服謝婉瑩,聲討王佳卉,醫治謝婉瑩的孩子,這幾樣他實現了什麼呢?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可是時間都過去一個月了。爸爸那裏是不是著急了?他連給爸爸去個電話都不敢,怕他催他回來。

“月娥,這是爸爸給我找的媳婦,她現在咋樣了?也不來個電話。”他朦朦朧朧感到這個月娥與樓下的那個月娥有些分不清了。

第二天醒來時,付春秋覺得有些冷,有些刺眼。他坐起來從窗口往外看時嚇了一跳。一片銀白世界,下雪了,有半尺厚。這是今冬第一場雪。老板娘和服務員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掃雪,他卻在偷懶。

翻身下樓,匆忙間係錯了扣子,引來大家的笑聲。付春秋狼狽地拿起掃帚嘩嘩地掃起來。老板娘早都打扮利索了,唇紅齒白的,精神奕奕的。她奪過他手中的掃帚,往屋裏一努嘴,輕聲說:“別掃了,進屋吃早飯去,哪有不吃飯就幹活的?”服務員們禁不住又掩嘴笑了。老板娘一瞪眼,“笑什麼笑?”付春秋卻並未領情,又在地上拿起一把掃帚掃起來。

老板娘悶聲不響。隻見半尺厚的雪慢慢變少了。

正在掃著雪,付春秋的電話響了。接了電話後,他表現得很急,站在那半天沒動。

王月娥走攏來,輕聲問:“是不是有事了?”

付春秋一點頭,說:“我得請一白天假。”

“那沒問題,有什麼事我跟你一起去解決。”她很堅決地說。

付春秋搖頭,可是王月娥堅持要去,她說:“我現在是你老板,你就得聽我的。”

到醫院的時候,已是中午了。北京的出租車在雪大的時候也開得很慢。這下他們的北京腔更響了。一路上付春秋和王月娥就聽他說了,說得付春秋那個煩。

可是一見到謝婉瑩的孩子,他立即就高興了。多日不見,這孩子更精神了。看這樣醫治效果不錯。

主治醫生認識付春秋,他們有過一麵之緣。就連那個護士對付春秋也是頻送秋波,她曾稱他帥極了,象某某明星。

“春秋。”這個相當溫和的大夫手摸著孩子的額頭,眼睛卻緊鎖著,“聯係不上他媽媽了,孩子就要手術,需要錢。”

付春秋在電話裏隻聽說孩子遇到問題了,大夫並沒說沒錢的事。他的錢都在酒吧呢。急得他原地不斷踏步。